第35章 承上启下
的残角腰牌,曾沾过邪祟,却在人间烟火里洗净,成了护佑一方的符。
后堂传来李典史的叫声——如今的他常帮裁缝铺送布料,此刻正扯着嗓子喊:“张小旗!城北老叟丢了耕牛,你带弟兄们去瞧瞧!”
“知道了!”他站起身,飞鱼服的补丁在秋风里晃了晃,腰间的残角腰牌磕在石狮子爪上,发出清越的“叮”声——不是铜铁的冷响,倒像片梧桐叶落在瓷碗里,带着人间的清甜气。老王揣着半块饼跟上来,缺牙的嘴咧开笑:“头儿,咱这残角腰牌,往后怕是要成应天府的‘护心牌’了?”
“护心牌不敢说。”他摸着残角上的梧桐叶痕迹,看阳光穿过梧桐枝,在牌面上洒下斑驳的影,“但咱得记住,獬豸之角,残了也好,破了也罢,只要心里装着老百姓,就能护得住人间的暖——就像咱这补丁服,旧是旧了,却比啥都亲,比啥都让老百姓觉着,踏实。”
秋风渐起时,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巷里。飞鱼服的补丁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梧桐叶——那不是锦缎的华丽,是凡俗的温暖,是獬豸纹下最本真的魂:不图镇尽世间邪,只愿守着心里的善,让每个被邪祟染指的角落,都能重新长出梧桐叶,在应天府的风里,摇出最干净的、带着人间烟火的秋。
《锦衣烬魂篇·炭灰谜香》
:火盆边的鬼火明灭
嘉靖四十六年冬,应天府的风雪灌进清风班的破屋,火盆里的炭灰被风掀起,落在老王补丁摞补丁的裤脚上。他蹲在火盆边拨弄炭灰,铜烟袋锅子“滋滋”吐着火星,明灭如鬼火:“可不是么?小的今儿个溜进衙门后堂,瞅见主簿大人的师爷在验那药粉——雪白雪白的,闻着有股子硫磺混着麝香的怪味儿,跟咱在‘圣恩赐棺’案里捡到的残粉,气味儿一模一样。”
张小帅捏着半片从棺材缝里抠出的绣片,金线獬豸纹的缺角处凝着细雪,听见“硫磺麝香”四字,指尖猛地顿住——去年“绣骨案”里,凶手用飞鱼服残片熬制的“蜷魂散”,正是混着硫磺的刺鼻与麝香的甜腻,而此刻老王说的药粉,竟与旧案毒物气味重合。
“主簿大人的师爷?”大牛抱着酒坛灌了口,酒液顺着嘴角滴在火盆里,“滋啦”冒起青烟,“那师爷姓周,上个月刚从城西当铺调过来——您老还记得不?当铺周掌柜暴毙前,正跟主簿府走得勤,柜上还丢了枚獬豸纹铜环。”
火盆里的炭块突然“啪”地炸开,火星溅在老王的烟袋锅上,映得他浑浊的眼珠发亮:“更怪的是,那师爷验药粉时,手里攥着半块火漆印——跟咱在‘暗流案’里见过的獬豸火漆一个样,角上缺的那块……”
“跟我的腰牌残角能拼上。”张小帅摸向腰间的残角腰牌,青铜表面凝着层薄雪,残角处的“护民纹”却在火光中微微发烫,“圣恩赐棺、獬豸火漆、飞鱼服残片——这不是巧合,是有人在借‘官威’攒局,把旧案的毒粉串成了‘烬魂阵’。”
话音未落,破屋的木门被风雪撞开,小禾抱着药箱踉跄而入,眼窝处的淡粉疤痕在雪光下泛着白:“张旗牌!城东驿站的驿卒暴毙了,死状……死状跟‘蜷虾案’一模一样,四肢蜷曲如虾,指甲青黑,而且他怀里揣着封主簿府的密信!”
:密信与火漆的共振
主簿府的书房里,檀木桌上摆着半罐药粉,雪白雪白的粉末在烛火下泛着细不可见的银光。
张小帅捏着驿卒怀里的密信,火漆印的獬豸纹缺角处,果然与他的腰牌残角严丝合缝——信上写着:“卯时三刻,城北城隍庙,獬豸血为引,烬魂阵成”。老王凑过来,烟袋锅子的火星落在信纸上,竟让“烬魂”二字泛起淡金色的光,像被硫磺熏过的符。
“烬魂阵,当年东厂炼魂的邪术。”他摸着药粉罐上的荼蘼花标记,想起陈大人临终前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