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
盘’,都得给冤魂让路。”
百姓们忽然鼓起掌来,有孩子凑过来,指着张小帅腕间的獬豸刺青:“大哥哥,这是啥?”“这是獬豸,”他忽然蹲下身,指尖在雪地上画了个断角的獬豸,“能辨是非,断角不断心——就像咱们,哪怕日子苦点,也得守着心里的光,不让鬼蜮横行。”
雪地上的獬豸画像歪歪扭扭,断角处却昂着头,像在对着天空怒吼。大牛忽然用“鬼面盾”在雪地上拍了个印子——盾牌上的鬼脸沾着雪,竟像是在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畅快。老王装了袋醒魂草,烟袋锅子敲在盾牌边缘:“走吧,凶宅还等着咱们挂牌呢——就叫‘张小旗殡葬事务所’,顺带替死人打官司,咋样?”
“好!”孩子们跟着喊起来,声音混着雪粒子,飘向西北方的凶宅。张小帅望着那飞檐,断角处的冰棱不知何时化了,露出底下的青砖——砖缝里嵌着半片金箔,是纸人身上掉的,此刻在阳光里闪着光,像个未写完的“冤”,却也像个刚开头的“醒”。
而王典史在仪门后,听着百姓的欢呼,捏碎了手里的“秋石丹”——血珠混着丹粉落在账册上,恰好滴在“经费”二字上,晕开个暗红的圈,像只永远闭不上的眼,盯着他的算盘,也盯着那个在雪地里渐行渐远的身影——带着断角獬豸的光,带着死人的冤,带着活人的心,走向那座凶宅,走向所有黑暗的尽头。
《尸语者手记·凶宅秘录》
:王扒皮的算盘(续)
老王的烟袋锅子在袖中抖了抖,烟油蹭在青布袖口,晕开片深灰的印子:“头儿,这明摆着是挤兑咱们……每月少了二十两银子,往后验尸的朱砂、醒魂草,怕是都得去窑厂捡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当年您父亲查‘齿轮案’,就是被断了经费,才……”
“慌什么,”张小帅望着账册上的朱红批注,指尖划过“王承业”的花押——笔画间藏着齿轮纹路,与他在赵宅地窖发现的机关刻痕一模一样,“经费减半,那就省着用。再说了,”他忽然笑了,指节敲了敲账册边缘,檀木封面发出清响,“凶宅总比停尸间宽敞,不是么?至少……”他摸了摸腰间的獬豸残牌,断角处蹭到账册上的“提刑房”三字,“至少咱能光明正大开间‘事务所’,不用再跟死人抢棺材睡。”
大牛忽然从门外探进头,“鬼面盾”上沾着雪粒子:“头儿,老王头说的对!没了经费,俺们连韭菜饼都吃不上了——”他忽然看见账册上的“停尸间食宿费”,眼睛一亮,“不过凶宅有地窖啊!俺听说前朝官员都在里头藏粮食,说不定能挖出赵贪廉的‘余粮’!”
“余粮?怕是‘余孽’吧。”张小帅将账册塞进大牛怀里,望着仪门外的积雪——雪地上,王典史的轿夫正抬着暖轿往内宅走,轿帘缝隙里漏出片金箔,正是李府棺木上的那种,“赵贪廉的地窖,藏的不是粮食,是‘药引’——那些被炼成秋石丹的童男童女,怕是连骨头都被碾成了粉,掺在辰砂里。”
老王忽然剧烈咳嗽,烟袋锅子磕在门框上,火星子溅在账册的“炼丹”二字上:“大人,当年提刑司密档里写着,‘齿轮计划’的核心是‘以人炼丹,供上长生’——王承业敢断咱经费,怕是怕咱查到他给宫里那位‘孝敬’的丹炉。”他忽然指了指张小帅腕间的獬豸刺青,“您这刺青最近总泛紫,莫不是中了丹毒?”
“丹毒?”张小帅低头,淡紫纹路在雪光里若隐若现,像极了父亲临终前掌心的颜色,“当年父亲就是中了秋石丹的毒,才被栽赃‘急病暴毙’——这毒,断的是提刑司的手,却断不了咱们替死人说话的嘴。”他忽然摸出从李府小厮那里搜来的青铜纽扣,断角与残牌相触,发出“咔嗒”响,“走,去凶宅——经费少了,那就用‘以鬼治鬼’的法子,让那些装鬼的人,自己把赃物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