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单元6:东厂来抢功续
当刘瑾被拖出公堂时,张小帅正坐在慈幼院的槐树下,看孩子们用柳絮粘“算”字。老王把最后一片刻着玄龟的碎瓷嵌进井台石缝,转头笑道:“头儿,刘瑾的番子说,柳絮上的‘算’字,把他吓破了胆。”
“吓破胆的不是柳絮,是他心里的鬼。”张小帅摸着镇魂铃的暗格,里面藏着司炉李明的密信,信上的每个字,都曾被柳絮沾着朱砂,悄悄送进提督府,“错字是引子,柳絮是信使,算筹…从来在人心。”
暮风掀起镇魂铃的铃绳,铜铃“叮铃”响了六声。孩子们欢呼着追着柳絮跑,絮团沾着他们掌心的朱砂,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算”字——那是张小帅教他们的暗号,此刻在夕阳下闪着光,像撒了把碎星星。
而在东厂诏狱,刘瑾盯着铁栏杆外的柳絮,忽然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奶奶总说“柳絮是天上的算筹,落在哪儿,哪儿就有公道”。此刻絮团穿过铁窗,落在他的掌心,白生生的绒毛上,隐约映出“算”字的影子——原来从他拿起朱笔乱点乱划的那天起,这漫天飞絮,就已经在替人间,算清了他的贪心账。
当
浴桶里的错字劫
暮春的月光从窗棂漏进东厂直房,在曹吉祥充血的眼球上镀了层冷霜。玉扳指砸在浴桶边缘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的夜枭,十味草药的热气裹着伽南香,却压不住他裆部传来的灼痛——那是张小帅藏在丹方抄本页脚的毒粉,此刻正顺着毛孔往骨血里钻,混着他暴涨的怒意,烧得人发昏。
一、水花里的血痕
“公…公公息怒!”吴安跪在青砖上,额角的血珠滴进浴桶,在草药汤里洇成细窄的红丝,“番子们按卷宗查‘白去观’,可城西根本没这道观,倒是撞进了黑虎帮的烟馆…他们说咱砸了‘白云观’的招牌!”
曹吉祥的瞳孔骤缩。“白云观”三字在他脑海里炸开,与卷宗里被刘瑾画满红圈的“白去观”重叠——错字边缘的朱砂印,此刻竟像长了腿,顺着吴安的血珠爬进浴桶,把清澈的草药汤染成暗红,像极了张小帅画在页脚的“算”字暗号。
“废物!连个错字都查不明白!”他扯过绣春刀,刀穗扫翻了案上的《明会典》,书页间掉出张泛黄的纸——是他昨夜篡改的炼丹房账本,边缘还留着未擦净的朱砂印,此刻被水花溅湿,“去”字的错笔在宣纸上晕开,竟成了个歪扭的“算”。
二、错字引向的火坑
火铳声从城西传来,惊得浴桶里的草药渣泛起涟漪。曹吉祥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忽然想起三天前接过张小帅卷宗时的场景:对方袖口沾着的柳絮,此刻正飘在浴桶水面,白生生的绒毛上,竟沾着点朱砂——那是刘瑾断案时专用的朱墨,混着他自己的伽南香粉,成了最致命的证据。
“吴安,去把刘瑾的狗头拿来!”他猛地起身,浴桶里的水泼在青砖上,混着账本的纸浆,把地上的“算”字冲得更清晰,“他故意把‘白云观’写成‘白去观’,借咱家的手剿黑虎帮,转头又把脏水泼过来…当咱家是傻子?”
吴安望着自家公公腰间未系的玉带,露出的皮肤上布满血痕——那是毒粉发作时抓挠的印记,此刻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像被虫蛀过的树皮。他忽然想起张小帅说过的“贪心似毒,无药可解”,此刻却觉得,这毒不是来自毒粉,而是来自曹吉祥眼底跳动的贪念。
三、暗巷里的柳絮密语
当曹吉祥在直房里暴跳如雷时,张小帅正蹲在慈幼院井台边,用炭笔在青砖上画“算”字。大牛抱着染血的卷宗蹲过来,封皮上“东厂内库”的火漆印已被撕烂,露出里面被朱砂圈红的“白去观”:“头儿,黑虎帮的人把曹贼的轿子围了——他们怀里揣着咱塞的符纸,‘去’字缺笔,跟卷宗错字一模一样。”
“缺的不是笔,是良心。”张小帅指尖划过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