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单元6:东厂来抢功续
大人今儿个换了副心肠?”张小帅晃了晃镇魂铃,铜铃响里混着柳絮的轻软,“前日东厂来提人时,您可是说‘锦衣卫的事,本官不便插手’。”他盯着王扒皮袖管里的玄龟纹暗绣——那是前日曹吉祥送的贺礼,此刻却被绸衫袖口掩得严严实实。
王扒皮的笑僵了一瞬,忽然指着窗外飘飞的“算筹柳絮”:“哎呀,小帅你看这世道——连柳絮都帮着讲理了!本官前日那话,也是怕东厂迁怒于你…你瞧这银子,是本官自个儿的俸禄,专门给孩子们买炭粉粘字用的!”银子在供桌上滚了半圈,停在“算”字灯笼的影子里,映出歪歪扭扭的光。
二、算筹里的旧账
张小帅没接银子,只是拿起案头的“错字卷宗”——里面夹着王扒皮去年批的“义庄修缮文书”,“修缮”的“修”字少了三撇,成了“修”,害得慈幼院的孩子误把“修房”听成“拆房”,差点砸了义庄的旧门槛。此刻卷宗上的红笔批注还新鲜:“错字如钉,钉在百姓心口。”
“大人可知,这‘修’字少了三撇,孩子们搬了三天碎砖?”张小帅指尖划过错字,炭粉沾在他虎口,像道浅淡的算筹印,“那时您说‘市井小事,不必较真’,如今怎么…较真起东厂的错来了?”
王扒皮的脸涨成猪肝色,忽然瞥见门口探脑袋的小乞丐——那孩子手里举着竹板,板面上用炭粉写着“王扒皮,会变脸,错字漏,银子现”。他忙堆回笑脸,从袖中掏出张盖着顺天府大印的文书:“本官知错了!您瞧,这是新批的‘市井错字勘正司’文书,本官保举你当总旗,专门查天下错字——往后连皇帝的丹方,您都能瞧上两眼!”
镇魂铃忽然“叮铃”响了声,惊飞了梁上的麻雀。张小帅望着文书上的“勘正”二字——“勘”字的“力”旁写歪了,像条瘸腿的蛇。他忽然想起王扒皮去年私吞的义庄修缮银,正是借着错字漏洞入了自己腰包,此刻却拿“勘正司”当幌子,倒像把算筹刀反过来,想割他的嘴。
三、柳絮里的照妖镜
“大人的‘勘正司’,不如先勘勘自个儿的错?”张小帅抖开半卷账册,上面记着王扒皮历年批的错字文书,每笔错字旁都画着算筹符号——那是他用慈幼院的粥汤写的,如今晒在太阳下,字迹渐渐显形,“‘福记粮铺’写成‘祸记粮铺’,害掌柜的蹲了三天诏狱;‘义学’写成‘义冢’,孩子们对着空坟读了半月书…这些错字,大人打算怎么‘勘正’?”
王扒皮的笑彻底僵住,手忙脚乱去抢账册,却碰翻了供桌上的灯台。桐油泼在“算”字灯笼上,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他脸上的汗珠子发亮。小囡们吓得往张小帅身后躲,却见他不慌不忙摇响镇魂铃,铃声里混着竹板响:“王扒皮,心不正,错字背后藏银锭,算筹刀,亮堂堂,照出贪心黄鼠狼——”
“你…你竟敢查本官!”王扒皮退到门边,腰间玉牌“当啷”掉在地上,“别忘了,你只是个小小的锦衣卫旗校,敢跟本官过不去——”
“错字面前,不分官小。”张小帅捡起账册,炭粉字在火光里明明灭灭,“大人可知,市井百姓把您的错字编成了童谣?‘王推官,笔杆歪,错字写了一麻袋,银子收了一棺材’——这算筹刀啊,砍的不是官服,是人心。”
四、变脸术的终章
夜风灌进殡葬所,吹灭了灯台上的火,却吹不熄灯笼里的“算”字光。王扒皮靠着门框喘气,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东厂番子的马蹄声——不是来抓人的,而是送提督手令的:“着顺天府推官王承恩,协查历年错字冤案,即日起停职待勘——”
手令上的朱批刺得他眼疼,忽然想起今早路过豹房时,小太监钱宁递来的密信:“皇帝说,错字连篇的官,不如回家卖炊饼。”此刻再看张小帅手里的账册,那些用算筹标红的错字,竟像皇帝的朱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