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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表面覆着冰,底下却似乎有暗流在激烈涌动。审视探究戏谑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我看不懂。我只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清晰地映在他深色的瞳孔里,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瑟瑟发抖的小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空气凝固得如同水泥,沉重地压在我的胸口。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轰鸣声。

    就在我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或者干脆晕过去逃避现实时,笼罩着我的高大阴影,忽然毫无征兆地向后退开了。

    那股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消失。冰冷的空气重新涌入肺腑,我像搁浅的鱼终于回到水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他站直了身体,脸上所有那些复杂的、让我心惊胆战的表情也如同潮水般退去,恢复成平日里那种没什么温度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在耳边低语、说出惊人之语的,只是我的幻觉。

    他什么也没再说,没有斥责,没有嘲讽,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他只是极其自然地转过身,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迈开长腿,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片场里回荡,清晰而沉稳。

    留下我一个人,背靠着冰冷的道具箱,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地、不规律地乱跳,手脚冰凉发软,久久无法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审判中回神。脸颊和耳廓残留的灼热感,提醒着我刚才的一切并非虚幻。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那个惊魂未定的凌晨之后,陆沉舟对我,似乎进入了一种更加微妙的状态。他依旧惜字如金,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以前他看我,是纯粹的无视或者看麻烦的眼神。现在,他偶尔投来的目光,会在我身上停留得更久一些。那目光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一种带着穿透力的、若有所思的打量。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又像是在解读一道难解的谜题。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像实验室玻璃罩里的标本,无处遁形,只能僵硬地挺直背脊,假装专注地整理手头的剧本或物品清单。

    更让我心惊的是他那些突如其来的刁难。不再是以前那种因为我的笨拙而产生的被动麻烦,而是他主动的、带着某种奇怪目的的找茬。

    水。

    他刚拍完一场奔跑戏,气息微喘,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我刚把保温杯递过去,他看也没看,直接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陆老师,是温的,刚好入口。我连忙回答。

    太烫。他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烫我明明试过温度,温热得恰到好处!但我一个字也不敢反驳,赶紧接过来:对不起陆老师,我马上换。

    等我手忙脚乱重新兑好温度合适的水,小跑着送过去时,他抿了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凉了。

    我:……

    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剧本翻页的位置不对(明明是他自己要求的),休息椅摆放的角度不够好(和昨天明明一模一样),甚至有一次,他看着我递过去的纸巾盒,沉默了几秒,然后没什么情绪地指出:这牌子味道太冲。

    每一次,我都像绷紧的弦,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他这些近乎吹毛求疵的要求。每一次,他提出异议后,那双深邃的眼睛就会落在我脸上,静静地看着我手忙脚乱地纠正错误,看着我的慌乱、我的隐忍、我敢怒不敢言的憋屈。那眼神里,没有了最初的冰冷和漠然,反而沉淀出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近乎执拗的专注。

    他像是在等待什么。或者说,他在试探什么

    这种无形的、持续的试探,像钝刀子割肉,比之前单纯的恐惧更让人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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