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罪、内幕交易罪（利用提前获知的磐石核心估值进行针对性竞价）、以及证券欺诈罪。陆沉舟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屏幕那头的寰宇资本代表面如死灰。

    我方已正式向金融监管委员会提交全部证据，申请冻结寰宇资本涉及此次不正当竞争获益的所有关联账户资金，共计37.6亿美元。同时，针对寰宇资本风控体系存在重大漏洞、涉嫌系统性商业欺诈行为，反垄断调查将于明日启动。

    屏幕上，属于寰宇资本的股价瞬间被巨大的绿色卖单砸穿，断崖式暴跌的曲线如同一道丑陋的伤疤。陆沉舟的目光扫过屏幕上沈薇那张曾经令他欣赏的证件照，眼神里只剩下看死物般的漠然。

    陆总，负责追踪的工程师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我们监控到沈薇的私人加密通讯频道有异动！她在尝试联络……几个国际地下钱庄的中介似乎想紧急转移一批非登记资产！但她的操作很慌乱，留下了可追踪的IP跳转路径！

    慌不择路了

    陆沉舟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冰冷如手术刀，锁定路径，同步给国际刑警组织金融犯罪调查科。把她逃亡的路，变成押解她回笼的铁轨。通知所有合作媒体，三十分钟后，召开新闻发布会。主题——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理性’面具下的贪婪与末路。

    他顿了顿，补充道，把之前调查中，截获的她评价晚星的那些录音片段，也一并准备好。‘天真’、‘低效’、‘炮灰’……让所有人都听听，这位‘理性女神’的真实嘴脸。

    当沈薇在机场贵宾厅被身着制服的国际刑警拦下，手腕扣上冰冷手铐的画面，通过陆沉舟安排的直播信号传遍全网时，她精心构筑的金融精英人设、引以为傲的理性帝国，连同她仓皇失措的脸，一同在公众视野里轰然崩塌。紧接着，直播画面切换，沈薇那带着刻薄优越感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

    ……这种纯粹情绪化的表达，对我们来说是不是太‘低效’了难怪你总说她不够成熟……

    *

    ……热情在冰冷的报表和ROI面前，一文不值……这种投入产出比严重失衡的‘梦想’，是不是显得……有点天真了

    *

    ……沉舟身边需要的是能与他并肩、理解他世界的人，而不是慈善义卖级的次品……

    这些录音片段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沈薇自己脸上。镜头扫过她煞白的脸和彻底空洞绝望的眼神，曾经锐利如冰晶的瞳孔里，只剩下被彻底碾碎的恐惧和羞耻。

    这正是陆沉舟要的——用她信奉的规则和践踏他人尊严的言语，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8、

    城市的另一端，回声艺术空间却笼罩在另一种冰冷的绝望中。

    拆迁通知如同最后的丧钟，被粗暴地拍在斑驳的砖墙上。限期一个月搬离，补偿款低得近乎羞辱。投资方鼎晟资本，以产权所有者的身份，迫不及待地要清扫掉她们这些不合时宜的租客。

    林晚星站在空旷的展厅中央，环视着四周倾注了她和团队无数心血的布置。团队成员围着她，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不甘和茫然。

    晚星姐，我们跟他们拼了！去拉横幅！去投诉！

    染着蓝绿色头发的小杰拳头攥得死紧，眼眶发红。

    没用的，林晚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疲惫的清醒，合同白纸黑字，产权在人家手里。鼎晟资本……他们的律师团能把我们这点抗议碾成粉末。

    鼎晟资本——这个名字像块巨石压在她心头。那是金融圈里以手段狠辣、背景深厚闻名的秃鹫基金。在绝对的资本权力面前，艺术和理想脆弱得不堪一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