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那个她已拉黑却又被对方用其他号码拨进来的名字——陆沉舟。她直接挂断。几秒后，一条短信挤了进来：

    【晚星，鼎晟的事我知道了。给我十分钟，我能解决。我们谈谈】

    林晚星盯着屏幕，指尖冰凉。又是这种居高临下的我能解决仿佛她还是那个需要他规划和拯救的附属品。

    他那些迟来的忏悔和所谓的帮忙，在她看来，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掌控和施舍，用以缓解他自身的愧疚。沈薇在晚宴上刻薄的嘴脸和陆沉舟当时的沉默，再次刺痛她的神经。

    她用力按熄屏幕，将手机丢回口袋，仿佛扔掉一块烫手的烙铁。收拾东西吧，她转向团队，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回声’不会消失。给我三天时间，我去找新的场地。

    她的眼神疲惫却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焰。这一次，她必须靠自己。

    9、

    鼎晟资本总部顶层，奢华的会客室内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味。秃顶大肚的王总靠在真皮沙发里，眯着眼打量着不请自来的陆沉舟，皮笑肉不笑：

    哟，什么风把陆总吹来了听说您前阵子身体欠安，这么快就生龙活虎，还管起艺术区拆迁这种‘小事’了真是体恤民情啊。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陆沉舟一身挺括的深色西装，坐在王总对面，面容依旧有些清减，眼神却锐利如初，甚至更添了几分深潭般的沉静。他没有寒暄，直接将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推到王总面前。

    王总，‘回声’艺术空间的拆迁补偿，按市价上浮50%。新的过渡场地，由陆氏旗下位于滨河创意园的C3栋无偿提供三年使用权。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作为交换，鼎晟一直想要的‘海芯科技’那个自动驾驶芯片项目，陆氏退出竞标。你们可以按底价拿走。

    王总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小眼睛猛地睁大，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贪婪。海芯科技那可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硬科技项目！陆沉舟竟然为了一个破艺术空间，放弃这块肥肉

    陆总……这玩笑开大了吧王总的声音有些发干，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文件夹边缘。

    不是玩笑。陆沉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实质般锁住王总，那里面没有恳求，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筹码力量。

    文件里有我签字的意向退出函。签了‘回声’的新租约，它就是你的。否则——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没有弧度的冷峭，鼎晟去年在东南亚那笔‘擦边球’的矿产收购，用的那几家空壳公司和违规过桥资金路径的审计底稿副本，此刻应该已经放在证监局某位处长的案头了。王总觉得，是‘海芯’的未来收益大，还是鼎晟被罚到伤筋动骨、甚至牌照不保的损失大

    王总的脸色由红转白，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他看着陆沉舟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刚刚经历重创的男人，根本不是来求情的。

    他是来拼命的！用自己最核心的利益，去填一个叫林晚星的无底洞！这疯子！这完全不符合任何最优解逻辑的疯子行为！

    ……成交！王总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抓起笔，手有些发抖地在陆沉舟带来的新租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带着屈辱和贪婪的嘶嘶声。

    10、

    滨河创意园C3栋。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空旷高挑的空间。林晚星独自站在毛坯房中央，环顾四周，眼神复杂。团队成员们在兴奋地测量、讨论着空间划分的可能性，只有她沉默着。手机又震了，还是陆沉舟。这次是一条很长的信息：

    【晚星，新场地还满意吗补偿款应该已经到账了。我知道，这些都无法弥补万一。我做这些，不是想证明什么，更不是想用钱买你的原谅（我知道这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