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蓝安宁拽了拽父亲的袖子。

    蓝教授突然笑了：放松，我只是开玩笑。他看了看周默，又看了看女儿，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那些恰好出现的笔记，偶然留下的茶包...你们真以为能瞒过一位教授的眼睛

    蓝安宁和周默面面相觑，同时红了脸。

    好了，我去和校长打个招呼。蓝教授眨眨眼，你们...聊。

    父亲离开后，蓝安宁和周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后台的灯光有些昏暗，远处传来典礼继续进行的音乐声。

    你...蓝安宁刚开口，周默同时说道：我...

    两人同时停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那个在图书馆角落、实验室深夜、樱花树下培养出的默契，此刻化解了所有尴尬。

    你先说。周默轻声说。

    你妈妈邀请我们参加谢师宴。蓝安宁绞着手指，她和我爸爸...好像认识

    周默点点头：我查过，他们不仅是大学同学，还合作发表过几篇论文。他停顿了一下，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再合作了。

    蓝安宁若有所思：所以他们之间...

    不重要。周默突然上前一步，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丝上的洗发水香气，重要的是我们。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光柱，细小的尘埃在其中飞舞。蓝安宁抬头看着周默的眼睛——那双总是冷静理性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录取通知书下周才到。她小声说，如果...如果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

    我们会。周默的声音坚定得不容置疑，我相信我的判断。

    蓝安宁忍不住笑了：永远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周默轻轻握住她的手，是了解。我知道你会去哪里，正如你知道我的选择。

    他们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像两个完美契合的分子，形成一种新的、更稳定的结构。

    谢师宴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举行。蓝安宁换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周默则穿着白衬衫和深色西裤。当他们一起到达时，包厢里已经坐满了老师和家长。

    安宁！苏晓冲过来拉住她的手，你太勇敢了！全校都在讨论你们的表白！

    蓝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扫过包厢——父亲正在和周教授交谈，两人的表情都很平静，看不出之前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晚宴进行得很愉快。老师们回忆着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家长们互相敬酒，学生们则沉浸在即将离别的复杂情绪中。蓝安宁和周默被安排坐在一起，虽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但偶尔的眼神交流和悄悄碰触的指尖，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周教授。酒过三巡，蓝教授突然举杯，为我们的孩子们干杯。

    周教授——周怡优雅地端起酒杯：他们比我们勇敢。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蓝安宁好奇地看向父亲，但蓝教授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作解释。

    宴会结束后，周默送蓝安宁回家。夏夜的微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

    你妈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蓝安宁忍不住问。

    周默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他们之间可能有过类似的故事。

    你是说...

    9

    未名湖畔

    只是猜测。周默轻轻握住她的手，但无论如何，我们的故事会不一样。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一周后，录取通知书如约而至。蓝安宁颤抖着手拆开快递——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甚至没来得及告诉父亲，就抓起手机给周默发了条消息：【你收到了吗】

    回复几乎是立刻到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