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也不客套,我比你虚长几岁,便唤你声贺贤弟罢。
”陆崇打断了他的思路,只见做了一个抬手,那是示意对方上座的意思。
贺奎刚落座,只见对方推过茶盏说道:“贺贤弟,听闻武安侯府贺礼被盗,陆某忧心不已,命人四下探查,不想托武安侯庇佑,还真寻到蛛丝马迹。
”“当真?”贺奎一个激灵倾身直立,手臂带翻茶汤,“对不住对不住……”他想喊来茶侍收拾,对方却抬手打断,径自抽出绢帕擦拭水痕,“无妨。
”温吞声线里带着莫名的安定感,贺奎遂又平复心情坐下。
“当真。
”陆崇指尖叩了叩桌面,随后接着道,“此番偷盗昭阳公主册封贺礼的贼人名叫钟沅,待查实后便就地捉拿。
”“等等……
”贺奎再次霍然起身,满脸疑惑:“我等所丢之物皆在贵地商铺采购,这白玉轩可是白夫人产业?”“正是。
"“雪魄坊可是白夫人产业?”“正是。
”“百炼堂可是白夫人产业?”“正是。
”
陆崇颔首,面色坦然。
贺奎粗眉拧成一团。
那钟姑娘偷贺礼干甚?她不是白夫人独女么?见他困惑,陆崇摊手直言:“此事牵连甚广,实不相瞒,本官也未想通。
届时邀钟姑娘到官府一叙想必便知分晓。
”“啊?”“怎么,贺兄弟也想进大牢走一趟?”旁边黑影幽幽开口。
贺奎一听声音,浑身一抖,再不敢多言。
----钟沅今日身着繁杂婚服,沉甸甸的凤冠压得后颈发麻。
微风掠过脸颊时,带来些凉爽的痒意,可不知为何自己攥着团扇的手掌竟沁出些薄汗。
“新郎射船帘!”钟沅透过扇面镂空的花纹偷瞄对面同样身披喜服的乔文谦。
只见对方一身织金喜袍,勾勒出比平常更甚的挺拔身形,漂亮眉眼被喜服衬得更加柔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新郎射船帘——!”在傧相的二次高喊下,乔文谦如梦初醒,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弓箭,连射三箭,船帘应声而落,随后执牵巾接过新娘子。
接过自己的刹那,钟沅发觉,对方从前温热的手掌此刻却透着凉意。
方才瞧他走路脚步僵硬,全无往日端庄,活像装了两条假腿。
料想定是紧张。
“放心,都安排好了。
”
钟沅压住自己咚咚地心跳声,指尖轻轻蹭了蹭对方掌心,小声道:“礼成后定要好好笑你。
”乔文谦瞧她那双杏眼眼尾微微上挑,透着狡黠。
这才缓过神,今日眼前人是他的新娘子。
她今日施了粉黛,显出与以往不同的婀娜妩媚来。
可是……乔文谦喉结微动,终是什么也没说,只回握对方的手。
转眼到了岸上,乔文谦木讷地扶钟沅下船。
新宅门楣上挂着乔宅匾额,门前火盆烧得噼啪作响。
“新婚夫妇跨火盆,夫妻同心笑颜开!”“跨过火盆红运来,子孙满堂福寿多!”
在傧相拖长的语调钟,乔文谦突然攥紧对方的手。
钟沅回握,二人一同跨过火盆,走向正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坐在椅子上的白夫人看见这幕顿时红了眼眶。
“夫妻对
——”“慢着!”随即
“哐当”一声,乔宅崭新的朱漆大门被踹开。
捕头带几十号衙役涌入,将乔宅前厅围得水泄不通。
捕头展开公文朗声:“钟沅涉嫌偷盗当朝官员呈给昭阳公主的册封贺礼,即刻捉拿!”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