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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在热闹的正厅轰然炸开,无人留意的角落里,一根喜烛烛火剧烈震颤数下,随后倏地熄灭。

    “等等!……”白夫人猛然起身,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椅臂上,发出当啷一声!“官爷是不是弄错了?”

    她整理神色继续,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却不受控地颤抖。

    “有没有错,钟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便知。

    ”捕头语气不善。

    “我好端端大婚,你说抓就抓?”钟沅攥着团扇的手背青筋微起,她往前半步,微扬下巴,直视捕头,道:“凭什么?”“怎么?钟姑娘心虚不成?”捕头冷脸回敬。

    “我心虚什么!你说我偷盗,证据呢!”“有没有证据,到了官府便知。

    怎么,莫非钟姑娘不敢去?”捕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

    “有何不敢!清者自清!”

    钟沅气极。

    “阿沅!”

    白夫人满脸焦急。

    那可是官府。

    “娘亲,我跟他们走。

    您留在家中安置宾客。

    ”她又未曾犯法,何况她自己犯得着行此偷窃之事么!纵是武安侯送给昭阳公主的册封贺礼价值连城,她钟沅也不是吃素的!只需向娘亲撒个娇,再肯多花些时日等上一等,自家商铺寻来同等珍稀的物件亦并非难事。

    她转身欲行,乔文谦猛地狠狠攥住其衣袖。

    “文谦,清者自清。

    你在家照看娘亲,等我消息。

    ”钟沅拍拍乔文谦,以示安慰。

    看对方无动于衷,小声道:“若有人蓄意构陷,娘亲虽精明,遇上我的事难免慌乱,你在外头也好接应。

    。

    ”说完,钟沅便去和母亲说着什么,在这期间,乔文谦始终攥着她袖口,目光灼灼。

    瞧见这一幕的某个衙役,“念在礼未成,本没想带新郎官,难不成乔官人想一起?”乔文谦浑身一震,如梦初醒般松开手。

    衙役冷笑一声,忽想起身份,又自觉失言,忙缩到人群后噤声。

    ---临漳官府的公堂之上,“明镜高悬”的匾额高悬于后。

    檀木香在空气中弥漫,陆崇端坐在案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惊堂木。

    “白家商铺向来讲究银货两讫,难不成天下丢货的人都要赖上我白家?”钟沅立在堂下,听完贺奎的话后,抬眸与其对峙。

    陆崇闻言拍了声惊堂木,衙役随即抬上一张桌子,桌案上摆着几样物件。

    贺奎瞧了一眼,眼睛骤亮。

    随即拱手道:“确是册封贺礼,不过还少一样东西,此物是一支珊瑚步摇。

    ”陆崇翻开一旁的文书,随后轻叹道:“这些东西是从鬼舶截到的,鬼影人称交易人自称是‘白家钟小姐’。

    ”鬼舶是专营走私洋货的黑市,因船只只在夜晚聚集进行交易,来无影去无踪,所以被称作鬼舶,冒险走私的人亦被称作鬼影人。

    “鬼影人的话也能信?”钟沅嗤笑出声,“他们收了多少钱,就能编出多少故事!”她只觉荒唐至极,唯利是图的鬼影人说的话竟也能当做呈堂证供!而这些莫须有的“证据”,竟能在她新婚之日便令官差上门抓人!“所以本官请了证人。

    ”

    陆崇扫了对方一眼后幽幽开口,随即抬手,有人被推上堂。

    此人一身粗布短打。

    弓着背,眼底青黑,正是泰宁桥牛肉饼摊的杜老八。

    “启禀大人,两日前深夜,小人……小人亲眼见钟姑娘从新宅后墙翻出来。

    ”

    杜老八声音发着颤,说道。

    “我自家宅院,翻墙又有何不妥?”那日她是为了给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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