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两失窃案(8)
“赵秉谦,王禄……”萧景珩用朱笔在这两个名字上重重圈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来,这潭死水,终于要被他搅动了。
他放下笔,对贺遥下令:“传赵秉谦,王禄,分开带至后堂讯问室。
其余人等,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近他们二人。
”“是!”贺遥领命,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
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如同敲响的战鼓。
沈青黛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审讯,开始了。
她默默地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走向窗台,借着擦拭灰尘的动作,望向窗外西院的方向。
那里,两个被点名的官员正被侍卫面无表情地带离人群。
赵秉谦脸色煞白,脚步虚浮;王禄则强作镇定,眼神却四处乱瞟。
风暴的核心,正缓缓旋转,释放出吞噬一切的力量。
而她,这个隐于风暴边缘的侍女,必须确保自己不被卷入漩涡,同时,也要竭力看清这漩涡中心,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她收回目光,继续擦拭着窗棂,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那是世间最重要的事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平静的表象下,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惊雷。
审讯室设在府衙后堂最深处一间独立的厢房。
门窗紧闭,只留几扇高窗透进微弱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木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气。
萧景珩端坐主位,面前一张空荡荡的条案,贺遥按剑侍立在他身侧,如同一尊沉默的杀神。
赵秉谦被带进来时,几乎是瘫软着被两个侍卫架进来的。
这位李灼生前的首席智囊,此刻面无人色,官袍下摆沾着西院地上的灰尘,显得狼狈不堪。
他不敢看萧景珩的眼睛,一进来就“扑通”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殿下,下官冤枉啊……”未等发问,赵秉谦已带着哭腔先喊了起来。
萧景珩没有理会他的喊冤,眼神冰冷如刀锋,直刺过去:“赵秉谦,李灼已死,其罪罄竹难书。
你身为他的心腹长史,他生前所做之事,你可知晓几分?”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压得赵秉谦喘不过气。
“下官只是处理些寻常公务文书,李知府他他深谋远虑,许多事情并不与下官细说。
”赵秉谦语无伦次,额头的汗珠大颗滚落。
“哦?”萧景珩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毫无温度的弧度,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那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敲在赵秉谦的心上,“那本王问你,官银运送的详细路线图、护卫排班表,除了李灼、周刺史、漕运司官员,还有谁经手过?你,可曾见过?”赵秉谦猛地一颤,眼神慌乱地躲闪:“回殿下,此等机密,下官职位低微,不敢轻易泄露。
”“不敢?”萧景珩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厉,“你书房暗格里的东西,也是‘不敢’放进去的吗?!”赵秉谦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萧景珩使了个眼色,贺遥上前一步,将一个小布包“啪”地一声丢在赵秉谦面前的地上。
布包散开,露出里面几片烧得只剩边角的信纸残片,以及那个刻着奇异扭曲符号的铜牌!“这……这……”赵秉谦看着地上的东西,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见了鬼魅,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此物从何而来?与何人交接?与新辉教有何关联?官银失踪,是否与你们有关?!”萧景珩步步紧逼,每一个问题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秉谦早已崩溃的神经上。
“不!不关下官的事啊!殿下!”赵秉谦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