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他低低笑出声,指尖勾着她t恤领口往里探了一眼。
这件衣服是他刚进it时买的,新生几乎人手一件,洗得有点旧,他早就不穿了,无非留个纪念。
现在看来,留对了。
“那你以前也不是这么会撩的。
”他说得慢条斯理,手探进她t恤下摆,托着她后腰往自己怀里带。
“你说你穿哪件不好,非得穿这件?”他亲着她耳垂,声音发黏,又停顿了一下,像是真的在等她回答。
她没搭理他,早把他睡衣扣子全解开了,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明明是你不守规矩。
”“哦?又叫我小名儿?”他像是逮到什么漏洞,兴致盎然地把她从岛台上抱起来,转身往楼上走。
一层楼梯而已,他却走得磨磨蹭蹭,嘴里不老实,手更不老实。
她怕摔了,不敢动,只能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撂狠话,嗓音又软又恼。
他听着,笑着,xiong口一震一震的,忽然在楼梯上停住脚步,问她,“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改口?”她一愣。
他们几个月前就是合法夫妻了,可“称呼”这事儿,两个人愣是杠上了,谁也没先迈那一步。
“你先改。
”她轻推了他肩膀一下,又小声催他,“走啊……”他亲着她上楼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却没急着办事,反倒是一边膝盖撑在床边,一本正经地像在权衡什么。
“要不……各凭本事?”她扬眉,随即点头,“成啊。
”他摇着头笑,扣着她的手把她按倒在床上,“等会让你哭着叫我。
”志在必得。
她抬腿攀住他,用力把他掀翻,压着他两只手,按牢,笑得狡黠又得意,“还不知道先哭的是谁呢。
”胜券在握。
风渐渐停了,百望山的夜沉沉的,像什么都听不见。
到底是谁先改的口,后来都说不清了。
但改口这事,就是在这一夜,在彼此的喘息声里办妥的。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到第三遍,两人才慢慢醒来,看见彼此眼下的青影,各自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清晨的阳光从山那头升起,透过薄薄的晨雾洒进屋里,把窗边的白色纱帘映得泛起柔光。
忆芝裹着浴袍站在露台,望向后院的草坪。
花艺工作室已经进场。
几个年轻人踩着露水在草地上穿梭,轻声交谈着,将蓝紫色的绣球、白色勿忘我和银叶桉一束束chajin拱门的骨架里。
远处的树影尚拢在薄雾中,而拱门那块空地却已经被阳光暖开,淡蓝丝带在风里轻轻晃着,像要飞起来似的。
签到台就架在靠近泳池的位置,是一张旧木桌——建这栋房子时木匠留下的工作台。
上面摆着几盒手写卡片和伴手礼,还有一张他们的合照。
那是一张抓拍,就在四合院门口取景。
靳明穿着衬衫西裤,忆芝的白裙外面披着他的西装外套,不知他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正低头笑着,摄影师刚好按下快门。
她笑弯了眼,他的眼里全是她。
背景是朱漆院门、青砖墙和飞翘的檐角,胡同口的斜阳将一切照得温柔得不像话。
草坪另一侧则搭起了一顶白色帐篷。
骨架是极简的欧式结构,帆布顶棚,四面垂下的纱帘被一一束起,风吹过便轻轻扬起一角,像水面晃动的光影。
帐篷底部铺着整块地毯,两排长桌一字排开,桌面布置极简单:白色桌布、藤编餐垫、小束鲜花和灰蓝色餐巾。
盘子是她特意挑的哑光陶瓷,配无金边的玻璃杯,样式素净,不争、不炫,是她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