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三年夏，京城的蝉鸣吵得人耳膜发疼。林羽穿着夜行衣蹲在残莲剑社总舵的飞檐上，袖中藏着的狼头玉佩正硌着小臂——那是居庸关之战后，朱祁镇交给他的“残莲狼卫”清剿令。

    “羽儿，左下方第三间厢房，有硫磺味。”苏瑶的声音从瓦片下传来，她此刻扮成送茶丫鬟，正端着托盘穿过回廊，银镯故意撞在廊柱上，发出三短一长的暗号。

    林羽屏息凝神，运足目力望去。只见那厢房的窗纸上映出人影，其中一人腰间挂着的，正是与伯颜帖木儿相通的金铃。他摸出袖中的透骨钉，正要掷出，忽闻身后传来衣袂飘动声——是郑和的亲卫统领王景弘。

    “林大人，陛下有令，务必生擒狼卫首领。”王景弘递来一个锦囊，里面装着特制的麻沸散，“此人知晓宁王在中原的所有暗桩，不能让他死。”

    林羽点头，将麻沸散藏入袖口。下方传来苏瑶的惊呼：“茶盏碎了！”他循声望去，见她故意打翻托盘，瓷片飞溅间，竟用碎片划破了一名狼卫的手腕——鲜血落地，竟呈紫黑色，果然中了宁王的毒蛊！

    “有刺客！”狼卫首领暴喝，抽出腰间的九节鞭，鞭身缠着倒刺，正是草原上的“裂骨鞭”。林羽趁机跃下，清风剑直指其咽喉，却见对方挥鞭卷住房梁，竟倒挂着射出袖箭！

    “小心！”苏瑶掷出短刃，缠住鞭梢。林羽借力跃上房梁，指尖点向对方“百会穴”，却被对方突然喷出的毒雾逼退——是西域“迷魂散”！

    千钧一发之际，王景弘从窗外射入三枚透骨钉，钉住狼卫首领的琵琶骨。林羽趁机甩出麻沸散，粉末入喉，对方顿时软倒在地。

    “让得好。”郑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身着便服，身后跟着两名东厂番子，“此人原名阿史那隼，是宁王安插在瓦剌的细作。”

    苏瑶摘下丫鬟头饰，露出里面的残莲发簪：“郑大人，据他身上的金铃刻字，狼卫总部设在西山废寺。”

    林羽皱眉：“西山？那里离皇陵不过十里，宁王竟敢……”

    “所以才要连夜清剿。”郑和掀开狼卫首领的衣襟，露出心口的狼头刺青，“林大人，苏姑娘，随本府走一遭如何？”

    子时三刻，西山废寺的荒草丛中传来夜枭啼叫。林羽握着苏瑶的手，踩着枯枝往寺内摸去。月光透过破窗，照见殿内供着的不是佛像，而是一尊狼首人身像，狼口大张，露出里面藏着的火药桶。

    “果然是火药库。”苏瑶轻声道，指尖划过狼首眼睛，竟触动机关，露出暗格中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中原各地的粮库位置。

    林羽刚要翻看，忽闻后院传来锁链声。他示意苏瑶留守，独自循声而去，却见井绳上挂着个铁笼，里面缩着个少年，十四五岁模样，手腕脚踝都戴着镣铐，颈间挂着半朵残莲的银饰。

    “你是谁？”林羽挥剑砍断锁链。少年抬头，眼中竟有血丝缠绕，如通两团火焰：“我是……残莲剑社的人。”

    话音未落，少年突然暴起，指甲竟如钢爪般抓向他面门！林羽侧身避过，却见少年颈间的银饰裂开，露出里面的毒针——竟是宁王特制的“血奴蛊”！

    “小心！他被下了蛊！”苏瑶的呼喊从远处传来。林羽反手点住少年的昏睡穴，却见他唇角溢出黑血，显然活不过子时了。

    “羽儿！后院有埋伏！”苏瑶的短刃声骤然密集。林羽冲出去，只见三十余名狼卫从废墟中跃出，手中握着的竟是神机营的改良火铳！

    “他们用的是京营火器！”郑和挥剑挡开铅弹，“王景弘！速去通知羽林卫！”

    林羽挥剑劈向火铳手，却发现对方的火药引线短得出奇，显然是要通归于尽！他急中生智，用剑穗缠住引线甩向空中，爆炸的火光中，竟看见狼卫们胸前都刻着与少年相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