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千金宴上的针锋相对
林昭到苏氏集团时,大厦玻璃幕墙正泛着冷白的光,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属般的寒意。
他踩着电梯上升的嗡鸣,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这是苏棠让司机送来的备用正装,带着干洗店特有的薰衣草香,一丝丝香气从布料缝隙中渗出,让他略微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些许。
顶层会客室门开的瞬间,檀香混着冷茶味扑面而来,空气中还残留着某种隐秘的焦躁气息。
苏棠正站在落地窗前,听见动静回头,发梢扫过香奈儿珍珠项链,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昭哥你来了。”她身后沙发上坐着三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最左边那个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林昭袖口没遮住的外卖骑手工牌,冷笑一声:“苏小姐,这就是你说的‘能救令尊的神医’?”
林昭认得这张脸。
三天前在医院走廊,他见过对方举着ct片骂主治医生是废物——城南药企董事长周鸿远,其父周正山因脑干梗死昏迷三天,各大医院都说没救了。
“周总。”林昭点头,声音像浸过冰水,透着一股冷静,“我是来救周老先生的。”
“救?”周鸿远把保温杯往茶几上一墩,杯盖弹起又落下,发出“咔哒”的脆响,“我父亲送进icu时,你还在送麻辣烫吧?”他旁边的寸头男人跟着笑:“苏小姐,不是我说,现在江湖骗子都学会蹭豪门宴会了。”
苏棠往前走半步,挡住林昭的视线:“周董,林昭的医术我亲自验证过。”她指尖轻轻叩了叩茶几,木质桌面传来沉稳的敲击声,“三天前在暴雨里,他用三根银针救了我。”
空气突然静了。
周鸿远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寸头男人摸出手机快速划拉——林昭知道他在查苏棠的急救记录。
苏棠的私人医生团队早把那晚的情况封了口,但有些东西瞒不住,比如她原本要取消的董事会,第二天照常开了。
“让我试试。”林昭掀开西装下摆,从后腰解下檀木匣。
匣盖打开的刹那,十二根银针在暖光下泛着幽蓝,微弱的金属光泽仿佛蕴含生命。
“周老先生现在在哪?”
周鸿远的喉结动了动。
他来之前让人查过林昭的外卖记录,凌晨三点还在送夜宵的穷学生,可苏棠眼里的笃定不像假的。
“在隔壁休息室。”他起身时碰倒了茶杯,褐色茶水在地毯上晕开,像一朵腐败的花,“要是救不活……”
“救不活我赔你十万。”林昭打断他,拎着匣子往门外走,脚步坚定有力,“但要是救活了,周总得给我父亲的药堂题幅字。”
休息室里,周正山平躺在长沙发上,呼吸像破风箱,粗重而断续。
林昭掀开他眼皮,瞳孔对光反应微弱,像是隔着一层雾。
他伸手按在老人后颈,指尖能摸到血管里凝滞的淤堵——和他在《青囊秘录》里见过的脑干梗死图谱分毫不差。
“准备温水。”林昭抽出三根银针,金属摩擦声清脆,“苏棠,你按住他的肩。”
周鸿远想往前凑,被寸头男人拉住。
林昭的银针悬在风府穴上方三厘米,突然转头:“周总,你父亲发病前是不是吃了冰酒?”
“你怎么知道?”
“冰酒凝寒,冲犯督脉。”银针落下,精准刺入风府穴,针尖与皮肤接触的瞬间,有细微的“噗”声,“现在开始计时。”第二根针进了天柱穴,第三根在玉枕穴游走半寸,动作如行云流水,“脑干梗死初期,拖过三小时神仙难救。”
周鸿远的手表秒针走了六圈时,老人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第七圈,喉间发出含糊的“嗯”声。
第八圈,浑浊的眼睛缓缓睁开,盯着林昭说:“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