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看了一遍后,才发现除了那一坛花露烧,再没一坛陈酿,也没有任何酿酒的原料。
她正准备将那口酿酒缸重新盖好,门口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伴着粗重的呼吸和瓮声瓮气的低骂:“死丫头醒了没?真晦气,死也别死在我家里啊!”门被踹开,一个圆脸妇人推门而入,瞥见沈钰睁眼,便咂嘴冷笑:“哟,命还真大。
烧成那样都死不透,是不是你那死鬼老爹舍不得你?”女人五短身材,穿着粗衣粗布,一张脸圆的像盆,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沈钰认出眼前这人,是原主二叔的妻子,婶娘杨淑惠。
嘴毒心狠,见缝插针地打原主的主意。
“婶娘。
”沈钰刚出声,喉头却像刀刮一样沙哑。
“这几天老娘喂你吃药送饭,可真当你是祖宗了。
”杨淑惠一边掸袖子,一边打量屋里,“我劝你识相点,别再闹着寻死。
你要是真走了,那你爹那点酒坊烂玩意儿就都归我们了。
”杨淑惠领着沈二,气势汹汹地闯进酿酒屋。
她一眼扫见缸旁的沈钰,当即冷笑。
“我说你醒了也装得够久的了,别怪婶娘没提醒你,你爹的那点玩意儿,你也别想一个人全占了。
这酿酒的东西,赶紧给我搬了!”杨淑惠叉着腰,理直气壮地指挥沈二,“咱家也缺柴烧,这些破烂玩意儿,砸了烧火正好。
”沈二犹豫地站在一边:“这可是大哥的东西,不太好吧……”“有什么不好的?”杨淑惠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说完,伸手便去拿放在一旁的拌杵。
沈钰眸光一冷,猛地上前一步,挡在前:“这是我爹留下的酒坊工具,婶娘你拿来做什么?你又不会酿酒。
”她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杨淑惠没料到一向柔弱的沈钰居然敢顶撞自己,顿时气得面色铁青:“哟,沈钰,你胆子长肥了啊,敢跟婶娘我抢东西?”她说着就抡起袖子要动手。
沈钰被她推得踉跄后退几步,眼见杨淑惠伸手要去砸地上的酒坛,沈钰再也忍无可忍,从挂钩上抽出父亲生前用来劈柴的斧头,重重拍在酒缸旁边的案板上。
“你敢动我爹的酒坛试试!”她抡起斧头,毫不犹豫劈向地板一角,一声巨响震得尘土乱飞。
斧光一闪,冷意逼人。
杨淑惠没料到沈钰竟敢拿斧头,顿时吓得后退一步,随即脸色涨红,气急败坏地骂:“你个疯丫头!反了天了你!”院外不知何时聚起几个看热闹的村人,有人小声议论:“这不是老沈家的姑娘吗?她爹才刚下葬,婶娘就惦记起他的酿酒东西了?”“沈大生前再穷,也从不让他姑娘饿着,如今他尸骨未寒就要抢人东西,她婶子这是要丢尽良心喽?”“这丫头平时怯生生的,倒也挺有胆。
”众人的议论让杨淑惠面色更加难看,她又羞又恼,转而对沈钰放起狠话:“行!你不识好歹是吧?你不是不想嫁人吗?我明天就给你找个婆家,看你还能嚣张几天!”说罢,她狠狠地瞪了沈钰一眼,甩手离开,沈二满脸尴尬地跟在她身后。
沈钰见她走远,这才无力地放下斧子,颓然坐在地上。
四周邻居见状,纷纷上前安慰几句,也散了去。
她的目光落在面前这些陈旧却完好的器具上,眼底渐渐坚定起来。
她会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传承花露烧酿造法,替沈父将酒坊开下去。
“姐,”一道清脆的童声传来,一个不过十岁的小豆丁跑到了她面前,“姐,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铭哥儿?”来人是杨淑惠的儿子,原主的堂弟,沈铭。
虽然他娘对原主很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