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酥扔了
“荷花酥扔了。
”他甩开沾血的手,唇角笑意比霜刃更冷,”脏。
”傍晚时分,刚踏入雍王府花园,御前宣旨的尖嗓便穿透了垂花门。
假山旁新刻的"庸"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那奸贼连羞辱都这么敷衍。
他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入宫,五年前西华门的暮色如今日般昏沉。
当年正是在这朱漆门下,宁芊芊露出了第一个破绽——这个在东宫藏了十年的细作,此刻却紧跟在靖王车驾后。
繁复的宫装广袖下,分明可见新换纱布渗出的血红,可她的脚步依旧从容。
酒过三巡,席间坐的还是五年前那些皇亲国戚。
萧南风端着玉杯,听他们把"太子贤明"换成"雍王当自省",温润如水的笑容却始终未变。
"请太上皇后。
"陛下突然开口。
当那个蓬头垢面的身影被拖上玉阶时,满殿烛火都晃了晃。
母后绣着金凤的衣摆沾满泥泞,却仍挺直脊梁,如同当年凤座上的模样。
陛下捻着翡翠珠串轻笑,眼神却似当年在东宫血战时那般癫狂”这些逆贼的忠心,雍王该亲自验看。
”鎏金名册被扔在地上,”九日后若刑场见血朕就用凤辇送皇嫂回去。
”母后突然暴起时,他竟看清了她发间的银丝。
“护驾!”宁芊芊扑上去的瞬间,母后染血的唇擦过她耳垂。
他听见风送来破碎的字句:"杀了我为了风儿"喉间蓦地涌上铁锈味。
那细作突然颤抖着夺下金簪,母后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陷进她腕间。
血珠坠在蟠龙砖上,开出一串珊瑚色的花。
他看见宁芊芊用唇语说了什么,母后浑浊的瞳孔倏地清明,又在侍卫逼近时恢复疯癫。
"再敢吃里扒外,拆了你的骨头。
"靖王攥住她手腕的力度像在刮骨,宁芊芊跪伏的姿态却比御花园的石雕更恭顺。
她殷红的唇忠诚的说道:"他可为殿下助力"宫门将阖时,她突然贴近他袖角:"娘娘说莫犯险。
"他盯着她颈侧暗红的鞭痕冷笑:"滚回去告诉你主子,这局本王束手就擒,不必派贱奴再来剜心。
"她倒退着隐入阴影前,一滴泪正巧落在他蟒纹袖口。
逆党名册在月光下缓缓展开,那些宁愿舍了一生仕途,蹉跎一生,也要忠于先皇的老臣们,尽数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