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事简要
1.兄弟离婚那天,我撞见苏晚赤脚站在暴雨里。
2.她脚踝纤细,被雨水打湿的长裙贴在身上。
3.后来我请她来画廊工作,指尖总有意无意滑过她调颜料的手背。
4.除夕夜她醉醺醺靠在我肩上:他们都骂是我勾引你...
5.我低头吻住她时,大门突然被撞开。
暴雨像是天河倾泻,狠狠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疯了似地左右摇摆,视野里只剩下模糊一片晃动的霓虹和扭曲的水流。车里闷热得像个蒸笼,混杂着湿衣服的潮气和车载香薰那股甜得发腻的味道。我烦躁地扯开领口最上面那颗扣子,皮革座椅黏糊糊地贴着后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水汽。
电台主持人故作轻松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讲着不合时宜的冷笑话。我伸手啪地一声关掉,车厢里瞬间只剩下雨点狂暴的鼓点和引擎沉闷的低吼。红灯刺眼,像一只充血的眼睛悬在雨幕尽头。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呻吟,车身向前耸了一下才停住。惯性让身体前倾,安全带勒得胸口发闷。
就在这刺耳的刹车声和狂乱的雨声间隙,一点异样的景象刺入眼帘。
前方路口昏黄浑浊的路灯光晕里,一个身影正踉跄着横穿马路。红色的裙摆湿透了,紧紧裹着身体,沉重地拖曳在积水里。她走得歪歪斜斜,像狂风里一片随时会被折断的芦苇。一辆黑色轿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呼啸而过,刺耳的喇叭声撕裂雨幕,车灯扫过她苍白的侧脸,雨水顺着脸颊疯狂流淌。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那张脸……轮廓在混乱的光影和雨水里模糊不清,但那个身形,那个摇摇欲坠的姿态,烧成灰我都认得。
苏晚两个字脱口而出,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催促。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猛打方向盘,车轮碾过路沿的积水,激起浑浊的水花,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斜刺里冲到了前面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旁边。顾不上熄火,我一把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和狂风瞬间灌了进来,砸在脸上生疼。
苏晚!我吼了一声,声音被风雨撕扯得破碎。
她像是没听见,依旧固执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那双精致的尖头高跟鞋在她手里拎着,鞋跟像某种危险的武器。她赤着脚,白皙的脚踝和小腿暴露在浑浊的积水和刺眼的车灯光里,像某种易碎的瓷器。脚趾冻得微微蜷缩,沾满了污泥。雨水把她的头发完全打湿,一缕缕黏在苍白的脖颈和脸颊上,狼狈不堪,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被暴雨摧残后的脆弱美感。
苏晚!我几步冲到她身边,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我昂贵的西装外套,寒意针一样扎进皮肤。我试图去拉她的胳膊,上车!
她的手肘猛地一缩,避开了我的触碰,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她终于停下脚步,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曾经明亮得像盛着星光的眼睛,此刻空洞洞的,茫然地看着我,瞳孔里映着车灯的光晕,却没有任何焦点,仿佛穿透了我,落在身后某个虚无的、更令人绝望的地方。雨水顺着她长长的睫毛滚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阿哲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一片被雨打湿的羽毛,瞬间就被狂风吹散。
我这才看清,她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牙齿轻轻磕碰着。那件单薄的红色连衣裙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伶仃的肩胛骨和瘦削的腰线,更显得她像个随时会碎掉的琉璃人偶。
是我!我提高声音,几乎是在吼,试图盖过这该死的雨声,先上车!你会冻死在这里的!
不由分说,我强硬地伸出手臂,半扶半抱地拥住她冰冷颤抖的肩膀,几乎是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