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高尔夫球杆，将客厅砸得一片狼藉。水晶吊灯的碎玻璃扎进他手背，鲜血顺着球杆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暗红的花。

    骗子！全是骗子！他嘶吼着将相框砸向墙壁，张倩的照片应声而碎，说什么出国留学，结果在外面搞这些......话音戛然而止，他转头看向我，瞳孔里布满血丝，你找到她了找到那个疯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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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回答，径直调出U盘里的诊疗记录。李婉柔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的瞬间，张建业的球杆当啷落地。他踉跄着扶住沙发，喉结上下滚动：不可能......她是我专门请来治疗小女的医生，我们三年前就......突然噤声的他，后颈青筋突突直跳。

    楼上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我冲上去时，正撞见李婉柔举着花瓶，对着缩在墙角的张昊冷笑。她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珍珠项链歪在一边，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抓痕——那形状，分明是成年男子的指印。

    你终于来了，大侦探。她将花瓶重重砸在我脚边，瓷片溅起划伤了我的小腿，看看你保护的乖弟弟，他早就知道张倩的秘密。张昊浑身发抖，怀里死死抱着个日记本，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给林月的信。

    我抢过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合影。照片里，张倩穿着病号服站在精神病院走廊，身旁的女孩梳着双马尾，笑出虎牙——那分明是张昊女装扮相。字迹凌乱的日记里，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3月17日，林月又出现了。她说要帮我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就像小时候那样。那天在游乐场，她把推我的男生推进湖里，水花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7月9日，姐姐开始写遗嘱。我看到她对着镜子和林月说话，镜子里的倒影在笑，可姐姐在哭。

    10月23日，李医生说要加快治疗进度。她给姐姐注射了新药，当晚姐姐就变成了林月。林月说李医生和爸爸有个计划，要让姐姐永远消失。

    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泪水晕染：对不起，姐姐。我不想再当你的影子了。

    李婉柔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感人吧张昊从五岁就开始模仿张倩，穿着她的衣服，用她的东西。直到张倩确诊人格分裂，这个替代品才失去价值。她逼近我，香水味里混着浓重的血腥味，你以为张倩真的失踪了不，是林月赢了。

    话音未落，整栋别墅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张昊的尖叫声刺破耳膜。手机光照亮墙面的瞬间，我僵在原地——墙上不知何时爬满黑色菌丝，在光束中扭曲成巨大的人脸轮廓。菌丝缝隙里，嵌着数十枚纽扣摄像头，红灯闪烁，正对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欢迎回家，陈侦探。电子合成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是张倩的声音，却带着林月的沙哑。客厅投影仪自动启动，屏幕上出现实时画面：地下室里，真正的张倩被锁链束缚在手术台上，她的眼睛蒙着黑布，手腕上布满新旧交错的伤口。而站在手术台边调试仪器的人，赫然是本该车祸身亡的技术员小王。

    想要救她画面里的小王转头露出狞笑，举起装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来玩个游戏吧。猜猜看，张建业藏在书房暗格里的东西，和李医生每晚服用的药片，哪个才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张昊突然挣脱束缚，冲向楼梯：我知道！我带你们去！他刚握住门把手，整扇门突然炸开。气浪将我们掀翻在地，浓烟中，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缓步走出，手里把玩着张倩的口红。当他抬头，我浑身血液凝固——那张脸，竟和张昊有七分相似。

    自我介绍一下，他用口红在墙上画出滴血的玫瑰，我是林月最忠诚的骑士，也是张昊的孪生哥哥。别墅外，警笛声由远及近，而他却对着摄像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五节：家族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