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笑了:齐王可知,顾夫人的账册,我已送了三份
他瞳孔骤缩,转身撞开竹帘跑了。
容时收剑入鞘,低头看我:你早知道他在
我下了三个月的棋,总得有人当棋子。我捡起地上的账册,明日顾夫人该急了。
小桃举着灯笼从院外跑进来:小姐,顾府派人来传话,说三日后是老爷寿辰,要您穿得体面些。
第5章
我盯着铜镜里的素色衫子,小桃绞着帕子直跺脚:小姐,您穿这么素,顾夫人又该说您寒酸了。
寒酸好啊。我摸了摸袖中硬邦邦的账册,她越觉得我上不得台面,等会才越慌。
顾家正厅的红绸还在晃眼,顾婉柔穿了身茜色云锦站在顾夫人身边,金步摇坠得人眼晕。
宾客们三三两两凑着,我听见有人小声:顾家庶女,到底是没规矩。
父亲寿辰。我往前走两步,袖中账册硌得手腕生疼,晚棠有话要说。
顾夫人的茶盏啪地磕在桌上: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顾夫人勾结户部贪墨赈灾银,账本在这。我抽出账册拍在案上,又摸出泛黄的遗书,这是我娘的绝笔,说您当年往她药里掺了朱砂。
满厅抽气声。顾婉柔的金步摇晃得更急:你胡说!
胡言乱语!顾夫人脸色白得像墙皮,这是庶女攀咬主母!
顾夫人若觉得是假。裴清从宾客里走出来,腰间玉牌闪着冷光,不妨跟我去刑部,他们那还有两本一模一样的账册。
顾婉柔突然尖叫着扑过来: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当年是你自己——
够了。
齐明轩的声音像冰碴子砸下来。
他倚在门框上,玄色披风沾着晨露,目光扫过我时带刺:顾晚棠,你今日若敢毁了她,我便毁了你。
我的心跳得厉害,却听见自己笑出了声:齐王这是要护着谋害庶女的毒妇
不是护毒妇。他一步步逼近,是护本王的人。
齐王。
容时的声音从厅外传来。
他穿了身玄色劲装,腰间并蒂莲玉佩在烛火下泛着暖光。
手中卷宗展开,定北侯府的印信红得刺眼:陛下已下旨彻查顾夫人娘家,贪墨、陷害忠良,桩桩属实。
顾夫人扑通跪在地砖上,顾婉柔的金步摇当啷掉在她脚边。
老夫人柱着拐杖站起来,眼里有泪:晚棠,你做得对。
满厅寂静。
我望着容时腰间的玉佩,又看向顾夫人惨白的脸,突然开口:我不是废物,也不是谁的对照组。我摸了摸袖中遗书,我是顾晚棠。
散席时,小桃捧着个红漆木匣过来:小姐,门房说齐王府的人送来的。
我打开匣子,里面躺着张烫金请帖,边角绣着金线蟒纹。
小桃凑近看:这是......
齐王的夜宴帖。我合上匣子,看了眼站在廊下等我的容时,他大概觉得,我还没玩够。
第6章
我捏着齐王的请帖敲了敲桌角。
小桃端药进来时,我正把母亲的护主玉佩塞进衣襟里——上一世在齐王府挨的那顿鞭子,若当时有这东西,或许能少断两根肋骨。
小姐真要去小桃攥着帕子,齐王那院子,上回刘府的二姑娘进去......
去。我把请帖往袖中一塞,他要当猎人,我便当回猎人的猎人。
容时靠在院门口,玄色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拎着个油纸包:桂花糕。
我接过咬了口,甜得发腻,和上一世他藏在我枕头下的味道一模一样。外围布好了
影卫守着东墙第三棵槐树,西角门有裴清的人。他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