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一章
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会配合调查。我起身,剩下的,你和法律谈吧。

    我走出办公室,电梯门缓缓合上,最后一眼,是他苍白的脸和几乎合不上的嘴。

    下楼的时候,我接到妇联那边的电话,说贺林被找到了,躲在外地朋友家,精神状态不佳,已经送医治疗,正在恢复中。

    我靠在地铁车厢的角落,第一次在这种强光之下,感到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不是胜利,是归位。

    我终于不再是那种需要被谁定义、被谁确认、被谁承认的女人了。

    贺林也不需要是。

    也许,这世界上曾有无数个林夏,但终有一天,每一个人,都可以不再是某段关系里的影子。

    晚上的时候,我回到家,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话:

    不是每段烂掉的关系,都要靠原谅来缝合。

    有时候,真相本身,就是治愈。

    我合上笔记本,关灯睡觉。

    梦里没有沈以川,也没有那栋花园别墅。

    只有风,很轻,吹着窗外那棵梧桐,一片叶子落在我窗台上,安静又真实。

    7

    云南的黎明

    再见贺林,是在心理援助小组的第三次集体会谈。

    她坐在窗边,头发剪短了许多,穿着灰色卫衣,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不再飘忽不定。

    我们没有刻意打招呼,只是在会后并肩走出那栋老旧的文化中心时,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点头,没有多问。

    我们都知道,有些人只需要你站在身边,而不是站在她的伤口上。

    我现在做的工作,已经从法律代理转向心理支持和恢复计划构建。每天面对的,不再是条款、协议和庭审,而是一个个挣扎着从痛苦中往外游的人。

    有时候我觉得,我像个搭桥的人,用曾经那些被淹没的碎片,去给别人垫出一块块可以站稳的石板。

    沈以川的案子还在继续。

    他没有被定罪,但因为贺林的事件,公司遭遇集体信任危机,一纸声明发出后,他卸任了所有公开职务。

    他没有找过我。

    有记者想采访我,我拒绝了。

    我不想再把自己的生活放在别人的故事里。

    每一个真正结束的故事,都不需要旁白。

    八月,我接到一份来自云南边境公益组织的邀请,去参与一次长期法律援助项目。

    我花了一整晚考虑,最终回了一个字:行。

    出发前,我收到了一封快递。

    是一个信封,里面是我三年前写下那封律师函的原件,被完整还了回来。

    落款处,有一张便签:

    林夏,我终于明白,那封信不该交给我,而该留在你自己手里。

    ——沈以川

    我盯着那封信看了许久。

    纸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

    那天傍晚,我去了一趟老地方。

    就是那家我们第一次约会的西餐厅,靠窗的位置早已换过无数客人。

    我坐下来,点了杯红酒,没有吃东西。

    雨开始下的时候,整个城市仿佛陷入一层模糊的膜里,连玻璃上的水痕都像某种旧事在缓慢倒流。

    我想起了很多画面:

    他深夜发来的那句我在楼下,我翻了好几遍才敢回;

    他第一次带我见客户时,说她不是正式女朋友,只是帮忙;

    他明明记得我的生日,却从未公开说过一句这是林夏;

    还有那次我在他家过夜,半夜听见他梦里喊的,不是我的名字。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他从未给我名字简介 >他从未给我名字目录 >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