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干裂的唇瓣翕动,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了然和冰冷的疲惫,在这死寂的地牢里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在凝固的空气里:
这次……又想让我……替你背什么锅
没有质问,没有咆哮,只有一种尘埃落定、棋逢对手般的平静。
我脸上那温婉悲悯的云华仙子面具,如同春日薄冰遇上烧红的烙铁,无声地寸寸碎裂、剥落。眼底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度也彻底褪去,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属于猎食者的幽光。
我缓缓蹲下身,视线与他那双深渊般的眸子平齐。地牢里的寒意仿佛在这一刻凝结成冰。他手腕上的锁链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无形的交锋,发出极轻微的嗡鸣。
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在枯叶上游走,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其实……你一直在查我,对吧
目光扫过他手腕上深可见骨的锁链勒痕,唇边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查得很辛苦
谢无咎没有回答。他脸上那抹讽刺的弧度加深了些许,眼神里的疲惫之下,似乎有什么更锐利的东西在无声涌动。像深埋地底的熔岩,在冰冷岩层下积蓄着毁灭的力量。
我伸出手指,指尖并未触碰他,只是虚虚地、带着某种审视的意味,划过那冰冷沉重的锁链轮廓。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
不过,我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近乎愉悦的冰冷兴味,如同猫儿终于按住了耗子的尾巴,这出戏,唱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换角儿了。
地牢深处,磷火幽幽一闪。
他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被这句话,彻底点燃。
除我以外全员重生(结局)
>玄铁门在身后合拢的闷响,隔绝了外面世界所有的光与声。
>地牢最深处,只有磷火幽绿的光跳跃,映着他锁链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次……又想让我……替你背什么锅他声音嘶哑,眼底却像淬了冰的寒潭。
我脸上悲悯的面具寸寸剥落,指尖虚虚划过勒进他腕骨的寒铁链。
戏唱够了,该换角了。我俯身,气息拂过他耳际,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重活一次的先知,笃定你是魔头,我是圣人。
他眼睫剧烈一颤,终于泄露一丝惊涛骇浪。
可他们不知道,我低笑,像毒蛇吐信,他们的‘重生’,本就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而唯一能撕开这骗局的钥匙…是你。
谢无咎,背了半辈子的黑锅,这一次,我指尖点上他心口,那里,锁链穿透的旧伤疤下,有什么在微弱搏动,要不要试试,跟我一起……掀了这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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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铁牢门合拢的余音在死寂中沉沉落下,像一口石棺封死了所有生机。唯一的光源是墙角几簇幽绿磷火,鬼魅般跳跃着,将谢无咎身上盘踞的粗壮锁链映照得如同某种活物的触须,深深勒进皮肉,嵌进骨缝。污血早已凝固,在破碎的衣衫上结成暗红的痂。
这次……又想让我……替你背什么锅
那嘶哑的声音带着砂砾摩擦般的粗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的血沫。可那双眼睛,那双刚才在刑台上还一片死寂枯槁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像两簇在万载玄冰下燃烧的幽蓝火焰,冰冷、锐利,直直刺向我。
戏唱够了,该换角了。
我脸上那层精心描绘的悲悯与温婉,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薄纸,无声地卷曲、焦黑、剥落殆尽。眼底最后一点伪装的暖意也彻底熄灭,只剩下纯粹的、属于深渊的幽暗。我俯下身,素白的裙裾拂过冰冷肮脏的地面,靠近他。地牢里腐朽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腔。我的气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