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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戏服的女子,两人手中胭脂盒上清晰可见沈记字样。

    看他的手!陆沉突然厉喝。

    老周——或者说正在蜕变的某种存在——新长出的手指纤细白皙,无名指上戴着与照片中女子相同的翡翠戒指。当他完全站起身时,褪下的老人皮囊像蛇蜕般堆在太师椅上,而站在晨光中的是个穿月白中衣的年轻女子,唯有右手三根手指还保持着苍老形态。

    厢房的门窗突然同时打开。数十套戏服从梁上垂下,每件心口处都缀着片染血的梧桐叶。沈青梧的耳膜被突如其来的唱戏声刺痛,那些声音用不同行当的腔调唱着同一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陆沉的灯笼轰然燃烧,火焰在空气中凝成七个悬空的字:

    癸酉年七月初七

    沈青梧这才惊觉,今天正是农历七月初七。她怀里的铜镜突然剧烈震动,镜面浮现出戏台场景——穿绛红旗袍的沈墨兰正在对镜梳妆,而镜中映出的赫然是沈青梧的脸!

    沈家的血...已经彻底变成女子的老周伸出三根完好的手指,翡翠戒指闪过妖异的绿光,果然还是这么香。

    沈青梧突然想起今晨镜面水珠汇的七字。她颤抖着手摸向腰间的小叶紫檀算盘,却发现七根算柱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而陆沉正从袖中抽出张泛黄的契约——纸页右下角按着个血手印,指节数量正好是七根。

    正午的钟声从远处飘来时,沈青梧发现自己站在熙熙攘攘的夫子庙街头。怀里的铜镜冰凉如常,仿佛清晨的诡异经历只是场噩梦。直到她看见陆沉长衫下摆沾着的黑色灰烬——那是灯笼燃烧后留下的,灰烬排列的形状依稀可辨是张扭曲的人脸。

    老周...

    三十年前就死了。陆沉递来半张烧焦的戏单,日期正是1933年七月初七,我们见到的,是借尸还魂的...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梆子声打断。街边戏园子正在上演《锁麟囊》,守门人吆喝的台词让沈青梧血液凝固:来看哟!长乐戏班绝响重现!

    海报上的花旦穿着绛红旗袍,水袖翻飞间露出的翡翠戒指,与她祖母遗物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七月初七的残阳像泼翻的朱砂,将沈家祖坟前的石碑染得猩红刺目。沈青梧跪在苔藓斑驳的坟墓前,指尖触到碑文沈砚之三个字时,突然像是被灼伤般缩回手。青石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在夕阳下凝成七道蜿蜒的痕迹,恰好勾勒出个女子的侧影。

    你祖父的坟是空的。

    陆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正在用朱砂笔在地上绘制七星阵,每画完一颗星,手腕上的刺青就淡去一分。最诡异的是那些朱砂——本该鲜红的粉末在接触泥土后,竟变成了黑褐色的血痂,散发出腐朽的甜腥气。沈青梧这才发现,他用的根本不是寻常朱砂,而是混着香灰的干涸血迹。

    你早知道沈墨兰是我曾祖母。她攥紧从戏班老宅里找到的翡翠戒指,戒圈内壁的刻字百年约,七世孽正深深硌进掌心,陆家祖上做的不是药材生意...

    夜风突然变得阴凉刺骨。陆沉画阵的朱砂笔上的穗子无风自燃,青绿色火苗照亮了他脖颈上浮现的七枚铜钱印——那些印记边缘发黑,像是烙铁灼烧后留下的疤痕。每个铜钱印中央都嵌着粒黑曜石,与他领带夹上的七星排列分毫不差。

    八十年前,南京城最显赫的不是商贾,是配阴婚的红线先生。陆沉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沙哑,仿佛有另一个人借着他的喉咙说话,你祖父用三千大洋,买断了沈墨兰的七世轮回。

    沈青梧的耳膜嗡嗡作响。她想起小时候在阁楼见过的古怪账本,其中一页记载着癸酉年七月初七,付陆氏冥银三千两,墨迹旁还按着个血手印——那手指的数量,分明是七根!

    远处传来打更声,铜锣的余韵在坟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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