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针见血，戳中了苏寻最不愿承认的痛点。她脸色一白，咬着唇：沈教练都没说什么，轮不到你来指点。

    我不是教练。沈寂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只是陈述事实。害怕高度和旋转，为什么还要死磕女单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空旷的冰场，双人滑的伤

    苏寻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一股被冒犯的愤怒涌上来：跟你无关！管好你自己吧，‘独行侠’！她说完，转身就要滑走。

    因为我也害怕。沈寂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冰场的寂静。

    苏寻的脚步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回头。

    沈寂没有看她，目光投向冰场中央，仿佛在看着某个遥远的点：不是怕高，也不是怕转。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动作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是怕碰到别人。怕控制不好力量，怕……再伤到谁。

    苏寻愣住了。她听说过沈寂的一些传闻，似乎是少年时期在双人滑训练中发生过严重事故，导致女伴重伤，从此他拒绝再滑双人，性格也变得孤僻。原来……是这样他也被困在自己的冬眠里

    一种同病相怜的奇异感觉，冲淡了苏寻的愤怒。

    所以，沈寂收回目光，看向苏寻，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像是冰层下涌动的暗流，要不要做个交易

    苏寻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交易

    我帮你克服旋转和高度的恐惧，沈寂的声音很平静，你帮我……重新适应双人滑的接触。他补充道，仅限于最基础的配合练习，没有托举，没有抛跳。而且，保密。

    这个提议太突然，太匪夷所思。两个各自背负着沉重伤痛的独行侠，要一起练习双人滑的基础苏寻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拒绝的念头刚升起，就想起了林教练失望的眼神，想起了自己一次次摔倒时的无助和恐惧。再看看沈寂那双沉寂却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眼睛，她仿佛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没有托举她艰难地确认。

    我保证。沈寂点头。

    没有抛跳

    绝对没有。

    保密

    像这道冰痕一样。沈寂指了指地面。

    苏寻看着那道浅浅的冰痕，又看向沈寂伸出的、带着厚厚训练手套的手。那是一个邀请，通往未知的恐惧，也通往可能的救赎。她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刺入肺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套指尖。

    成交。

    第三章：颤抖的指尖与冰面的距离

    秘密训练开始了。地点选在训练中心最早开放或最晚关闭的冰场时段，避开所有人。

    最初的接触，对两人来说都是煎熬。

    练习最基本的并排滑行。沈寂的手轻轻搭在苏寻的腰侧，隔着薄薄的训练服，苏寻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冰。沈寂的手同样僵硬，指尖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两人滑得磕磕绊绊，像两个刚学走路的孩子绑在了一起，好几次差点绊倒对方。

    放松。沈寂的声音绷得很紧，像是在命令自己，腰别那么硬，顺着我的力。

    苏寻努力深呼吸，试图忽略腰间那只属于异性的、带着灼热温度的手。但每一次沈寂为了调整方向或速度而微微用力，都会让她条件反射般地绷紧核心，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甩出去。

    你……轻点！苏寻忍不住低呼。

    我已经没用力了！沈寂的语气带着一丝挫败，额角渗出细汗。他同样在极力克制，避免任何可能被误解为控制的动作。过去事故的阴影如同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练习同步捻转步。两人需要保持完全一致的节奏、刃深和姿态。苏寻的旋转恐惧症再次发作。每当进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