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速旋转阶段,眼前就开始发花,冰面仿佛在扭曲,失重感袭来。她下意识地想停下,身体失去平衡。
看着我!沈寂低喝一声,强行稳住她的重心。他的手臂有力地环过她的后背,形成一个稳固的支撑点,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别低头!看前面!感受冰刃!相信我的力量!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穿透了苏寻的眩晕和恐惧。她被迫抬起头,视线撞进沈寂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那双总是冷漠沉寂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专注、紧张,还有一丝……不容退缩的坚持。他手臂传来的力量是真实的、稳定的,像一道锚,将她从恐惧的漩涡中拉回。
一次,两次……摔倒,爬起,再尝试。汗水浸透了训练服,混合着摔倒时沾上的冰屑。没有抱怨,只有沉默的坚持和偶尔简短的指令。
渐渐地,奇妙的变化发生了。当苏寻专注于沈寂的眼神和指令,专注于两人步伐和呼吸的同步时,那种盘旋不去的眩晕感似乎减轻了。沈寂搭在她腰间的手,不再仅仅是恐惧的来源,也成为了平衡和节奏的指引。而沈寂,在一次次稳定住苏寻、感受到她逐渐放松的身体和信任的跟随时,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触碰,似乎不再仅仅意味着危险和失控的可能。
第四章:意外托举与尘封的录像
基础动作的默契在缓慢建立。一天,林薇教练临时通知下午冰场有其他队伍合练,他们的秘密时间被占用。两人只好利用午休,溜进了训练中心一个存放旧器材、平时很少有人来的备用小冰场。这里的冰面维护得不太好,有些地方凹凸不平。
练习一个简单的侧向拉手滑行时,苏寻的冰刀碾过一小块不平整的冰面,脚踝一崴,身体猛地向一侧倒去!
小心!沈寂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双手猛地用力,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腿弯,一个干净利落的原地托举动作,稳稳地将她举过了头顶!
时间仿佛凝固了。
苏寻被高高举起,视野瞬间开阔。失重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一年前那恐怖的坠落画面清晰无比地闪现在眼前!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瞬间僵硬如铁,恐惧让她无法呼吸!
沈寂也僵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个动作!更没想到苏寻的反应会如此剧烈!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僵硬和无法抑制的颤抖。他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冰面。
苏寻双脚一沾冰,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开,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防护栏上,脸色惨白如纸,大口喘着气,眼神涣散,充满了惊恐和痛苦。
苏寻!对不起!我……沈寂上前一步,想解释,又不敢靠近。
别过来!苏寻尖叫出声,声音带着哭腔,你说过没有托举的!你说过的!巨大的背叛感和被唤醒的恐惧让她情绪崩溃。
沈寂停在原地,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眼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对。那是……本能反应。我……他想解释自己当时只想保护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任何解释在苏寻此刻的恐惧面前都苍白无力。
气氛降至冰点。苏寻靠着栏杆滑坐到冰面上,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无声地耸动。沈寂站在几步之外,沉默得像一尊冰雕。
不知过了多久,角落里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自动播放起一段录像——大概是以前遗落在这里的录像带。
画质有些模糊,但内容清晰可见:冰场上,一对少年男女在练习抛跳。男孩高大沉稳,女孩娇小灵动。一次完美的抛跳后,女孩落冰不稳,男孩反应极快,一个漂亮的滑跪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即将摔倒的女孩。两人相视而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无间的信任。
那个男孩……分明是少年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