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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number

    you

    dialed

    is

    not

    in

    service…

    冰冷、标准、毫无感情的女声,用两种语言清晰地重复着判决。

    空号!

    陈默握着听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瞬间绷得发白,几乎要将那塑料外壳捏碎。一股冰水混合着难以置信的恐慌,瞬间从头顶浇到脚底,比外面的冷雨更刺骨。怎么可能这个号码,是连接他与那个真实世界的唯一脐带!是吴sir亲自设定的单线,七年从未变过!

    他猛地转头,视线透过被雨水模糊、布满污垢的电话亭玻璃,死死钉在旁边报摊撑起的塑料布上。一份被雨水打湿、边缘卷曲的《海城日报》摊开着。头版,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占据了几乎半幅版面。

    照片里,那个他熟悉的身影,穿着他熟悉的旧夹克,扭曲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下是洇开的、深色的污迹。周围拉着刺眼的警戒线。标题的黑色大字,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视网膜:

    警界高层意外坠亡!资深警官吴振邦昨夜离奇坠楼!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厚重的铅灰色天幕,瞬间将昏暗的街道照得一片死白,也将电话亭里陈默煞白的脸映得如同鬼魅。紧随其后的炸雷,仿佛直接在头顶爆开,震得电话亭的玻璃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在剧烈地摇晃。

    不是意外。陈默的牙齿在打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从灵魂深处翻涌上来的、冰冷的愤怒和彻骨的寒意。吴sir,那个把他推进这无边黑暗的人,那个承诺会在他爬出来时伸出手的人…没了。就这么意外地没了。

    冰冷的雨水顺着电话亭顶棚的缝隙滴落,砸在他的后颈上,他却浑然不觉。外面是喧嚣的雨声和雷声,电话亭里却死寂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听筒里那循环播放的、宣告着某种终结的冰冷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放下了听筒,动作僵硬得像个生锈的机器人。硬币从松开的手指间滑落,当啷一声掉在积着污水的地板上,那清脆的声响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陈默推开电话亭的门,重新投入瓢泼大雨之中。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衣服,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一种内外交加的麻木。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凭着本能,朝着城市另一端,龙叔那座俯瞰海城的半山别墅走去。

    别墅厚重的雕花铁门无声地滑开。庭院里名贵的罗汉松在暴雨中静默着,被雨水冲刷得油亮。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上垂落,将黑白拼花大理石地面照得如同巨大的棋盘,光可鉴人。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和沉香混合的、沉重而复杂的气息。

    龙叔坐在客厅宽大的紫檀木沙发里,背对着门口,面朝着落地窗外被暴雨模糊的城市灯火。他穿着深紫色的丝绸睡袍,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捻动着一串油亮的紫檀佛珠。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壁轻碰,发出细微的脆响。

    听到陈默湿透的脚步声,龙叔没有回头,只是低沉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外面的狂风骤雨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阿七回来了货,顺

    陈默在距离沙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雨水顺着他的裤管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垂着眼,声音是阿七特有的那种沙哑和干涩:顺。码头有点尾巴,甩掉了。

    嗯。龙叔应了一声,轻轻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风雨大了点,难免有些杂鱼想浑水摸鱼。甩掉了就好。他顿了顿,捻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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