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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男人温柔替阮梦君盖好被子。
出来时却一把掐住了沈时鸢的脖颈,将她狠狠按在墙上,漆黑眼底恨极。
就为了一支舞,你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沈时鸢被掐得呼吸发紧,却悲凉掀起唇角。
她怀的......不是那晚歹徒的野种吗流掉,也是为她好。
霍予铮大掌力道倏然一松。
见她脸色涨红,他瞳孔心虚微缩,猛地将她甩开。
沈时鸢,你还有心吗那也是一条命!
沈时鸢大口喘着,眼中却笑出泪光。
前世他和阮梦君爱情的结晶,被他百般疼爱的那个亲骨肉,今生居然只因为阮梦君想攀高枝,便被她使计摔流产了......
想起这个未能出世的孩子,霍予铮眼底沉痛散去,只余幽冷阴鸷:
你记住,你欠她一条命。
沈时鸢心脏麻木,仿佛再也不会被他的话刺痛。
晚上,她浑浑噩噩回军区时,路上忽然扑出一条黑色烈犬,龇起森森利齿就要往她身上撕咬!
嗷呜!
一条小黄狗却猛地窜过来替她挡住,只来得及嚎叫半声,便生生被大狗咬断了喉咙!
沈时鸢心跳都停滞了一瞬。
她眼底巨震,随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争争......
这条小狗,是一年前被她和霍予铮亲手救下的。
她喂了它整整一年,还给它起了大名,叫霍争光。
霍予铮那样冷情冷性的人,也很疼它,亲手给它洗澡搭窝,训练它保护沈时鸢。
可现在,它正是为了保护她......
沈时鸢眼神变了变,忽然从包里掏出一把防身匕首,正要朝那条仍在朝她龇牙的凶恶烈犬下手——
你敢碰它试试这可是霍家大公子最心爱的猎狗!
牵着狗绳的人迟迟从暗处出来,满脸轻蔑:不就死了条野狗吗大惊小怪的。
沈时鸢握着匕首的手僵硬几秒,眼中又飞快漫出无限凄悲。
她不再犹豫,狠狠朝那条龇牙示威的猎狗一刀刺去!
猎狗的利齿同时也咬上了她还未痊愈的腿,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
不知过了多久,沈时鸢是被疼醒的。
她躺在手术台上,隐约听见外面男人的声音。
这也是为了让她记住教训。
你只管好好养身体,我们的孩子,会再回来的......
沈时鸢来不及想起方才争争死的那一幕惨状,下一秒,便被贯穿身体的手术刀疼得发出尖利无比的惨叫!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这样可怕的声音。
医生十分不忍,却只能尽快手术:
医院所有麻醉剂都被霍家那位紧急调走了,沈副团长,只能委屈你忍下来,否则这腿就保不住了!
沈时鸢满身冷汗,被人摁住不断痛苦尖叫着,到最后已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任由刀刃和针尖不断穿过自己的血肉。
恍惚中,身边走来一道人影。
时鸢,我陪着你。你再撑一撑,明天就是我们的婚宴了。
霍予铮一如昔日般低沉有力的嗓音,此刻在她耳中却宛如魔鬼。
沈时鸢抬了抬眼,毫无尊严地扯住他的衣角,哑声哀求:麻醉,求求你......
他身姿僵硬一瞬,却是问她。
梦君说,只要你给那个无辜的孩子下跪赎罪,她就帮你去求霍家大公子调来麻醉。
你也知道,她去求他的话,他什么都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