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点舒缓。</p>

    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后背上，像烙铁一样烫。</p>

    她匆匆洗完，刚直起身，一条粗糙的毛巾就递到了她面前。</p>

    她抬头，对上他深沉的眼。</p>

    他手里拿着那条洗得发白的毛巾，上面有股淡淡的皂角味。</p>

    张月揽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接，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干燥温热的手指，那上面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触感粗粝。</p>

    她的手像被电击中，飞快地缩了回来。</p>

    陆振华的眼神暗了暗，他没有再坚持，直接将毛巾搭在了旁边的架子上。</p>

    “吃饭。”</p>

    他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自己盛了一碗粥，大口地吃了起来。</p>

    他吃饭的样子和他的人一样，干脆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p>

    张月揽挪到桌子的另一边，捧起那碗还温热的粥，小口小口地喝着。</p>

    胃里有了东西，身体也渐渐回暖。</p>

    一顿早饭，在沉默中结束。</p>

    张月揽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看书或者擦拭他的枪。</p>

    没想到，他收拾完碗筷后，却对她说：“出去走走。”</p>

    张月揽的动作停住了，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p>

    “待在屋里闷得慌。”他给出了一个算不上解释的解释。</p>

    张月揽不想出去。她怕看到王嫂她们，怕再听到那些让她无地自容的议论。</p>

    “我……”她想拒绝。</p>

    “我陪你。”陆振华打断了她的话。</p>

    最终，张月揽还是跟着他走出了那个小院。</p>

    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p>

    家属院里依旧热闹，洗衣服的，打水的，纳鞋底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p>

    这一次，那些好奇探究的目光投过来时，在触碰到陆振华那张冷硬的脸和高大的身影后，都迅速地收了回去，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p>

    张月揽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他宽阔的后背，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p>

    她第一次发现，走在这条通往饭堂的路上，可以不用那么提心吊胆。</p>

    心里的感觉很奇怪。</p>

    有种被庇护的安全感，又有一种身为他附属品的屈辱感，两种感觉撕扯着她。</p>

    “月月！”</p>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李雪。</p>

    李雪端着一个空盆，正准备去打水，看到他们，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p>

    “哎呀，今天陆排长休息啊？带着月月出来散步呀？”李雪的笑容很灿烂，带着一种天生的亲和力。</p>

    张月揽下意识地往陆振华身后缩了缩。</p>

    陆振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p>

    李雪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最后落在了张月揽身上。</p>

    她的视线在张月揽还有些红晕的脸颊上停了停，然后，状似无意地，向下移动。</p>

    她的眼神，大胆又直接，掠过陆振华挺拔的胸膛，结实的腰腹，最后，在他被军裤包裹着的双腿之间，做了片刻的停留。</p>

    那眼神里，有惊叹，有好奇，还有一种属于女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羡慕。</p>

    张月揽的脸“轰”的一下全红了。她知道李雪在看什么，也知道她在想什么。</p>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