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卷后，宏远在走廊拦住她：“为什么不看？”</p>

    小媛的声音发抖：“作弊是不对的……”</p>

    “那不是作弊！”宏远罕见地提高了声音，“我只是提醒你公式！解题步骤都是你自己想的！”</p>

    “但那也违违规！”小媛咬着嘴唇，“我宁可考零分，也不要这样赢。”</p>

    宏远愣住了。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照在小媛倔强的脸上，她的眼睛亮得惊人。</p>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不该……”</p>

    “刘宏远！”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他。</p>

    两人转头，看见监考老师阴沉着脸走来：“请跟我到办公室一趟。”</p>

    4</p>

    小媛在办公室外焦急地等了半小时。</p>

    当宏远终于出来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p>

    “怎么样？”小媛冲上去问。</p>

    “他们看到了传纸条。”宏远的声音很平静，“我的成绩取消了。”</p>

    小媛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都怪我……我去跟老师解释！”</p>

    宏远拉住她：“没用的。不过……”他顿了顿，“你的成绩有效，因为查监控看到你没看纸条。”</p>

    “这太不公平了！”</p>

    宏远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他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突然笑了，“别哭，你还有机会拿奖。”</p>

    颁奖典礼上，小媛魂不守舍地站在三等奖的队伍里。她本该高兴——这是村小第一次在县竞赛中获奖——但一想到宏远因为自己失去资格，心就像被撕成了两半。</p>

    “现在公布一等奖。”主持人高声宣布，“县一中，王丽华；青山乡中心小学，刘小媛！”</p>

    小媛惊呆了。一等奖？她空了一道大题还得了第一？</p>

    上台领奖时，她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当接过那张烫金证书时，她突然鼓起勇气，对着话筒说：“这个奖……应该属于刘宏远。最后那道题，是他教过我的。”</p>

    全场哗然。评委席上的老师们交头接耳，主持人尴尬地咳嗽两声。</p>

    就在这时，礼堂后排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这孩子说得对！”</p>

    所有人都回头看去——是县教育局的周局长，他不知何时坐在了后排。</p>

    “诚信比分数更重要。”周局长走上台，拍了拍小媛的肩，“不过，主动承认更值得鼓励。”他转向评委们，“我建议，给这两位同学一个特别奖。”</p>

    5</p>

    最终，小媛和宏远一起站在了特别奖的领奖台上。</p>

    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领奖，也可能是最后一次。</p>

    回村的路上，两人坐在拖拉机后斗，谁都没说话。夕阳西沉，晚风带着稻谷的香气拂过脸庞。</p>

    “小媛。”宏远突然开口，“我要走了。”</p>

    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句话时，小媛还是感到一阵眩晕。</p>

    “省城？”她努力让声音不发抖。</p>

    “嗯。父亲决定回去接手家族企业。”宏远望着远处的山峦，“下周就走。”</p>

    小媛死死攥着奖状，纸张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脆响。她想说很多话，想问“你还会回来吗”，想说“能不能别走”，但最终只是轻声问：“学校知道吗？”</p>

    “明天办转学手续。”宏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盒，“这个……送给你。”</p>

    小媛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