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出手机，“不过有人上传了完整视频——喏，宏远表妹裙摆的墨水渍高清特写。”</p>

    帖子标题血红：《求锤得锤！周大小姐造谣翻车实录》。</p>

    小媛怔住：“谁发的？”</p>

    “神秘人。”陈悦眨眨眼，“IP地址在省城。”</p>

    4</p>

    图书馆窗边，陈向东推来本《电磁学拓展训练》。</p>

    “楞次定律判定步骤？”小媛压低声音。</p>

    男生从书脊抽出一张活页纸：“先找原磁场方向，再看磁通量变化……”手指在纸上轻点三下。</p>

    活页纸夹层有凹凸感。小媛回到座位小心拆开——两层纸黏合的缝隙里，嵌着枚指甲盖大的芯片。</p>

    “微型接收器。”刘志晚自习溜进教室，掏出改装过的电子表扣上芯片，“宏远黑了他家监控系统，每周三中午能屏蔽十分钟信号。”</p>

    电子表屏幕闪烁，跳出一条乱码短信。刘志按特定顺序点击字母，乱码重组成句：</p>

    “母亲明早去上海出差。中午12：30，老地方见。”</p>

    小媛指尖发凉：“太冒险了…”</p>

    “他说必须见你。”刘志咧嘴，“生日礼物还没给呢。”</p>

    5</p>

    正午的废弃天文台爬满藤蔓。</p>

    小媛攥着伞爬上铁梯，锈蚀的平台中央站着穿校服的少年。省一中的深蓝校服衬得他肤色冷白，下颌结痂的血痕像道封印。</p>

    “你怎么…”话音未落，她被拉进怀抱。</p>

    宏远的下巴抵着她发顶：“翻了三道墙，甩掉两个保镖。”他喘着气笑，“像不像特工接头？”</p>

    小媛摸到他后背的汗：“伤还没好…”</p>

    “早好了。”他忽然退后半步，从书包捧出个扎缎带的方盒，“十七岁快乐。”</p>

    盒里是台二手拍立得。相机顶贴着手写标签：“留住所有光。”</p>

    小媛抬头，宏远已举起相机。取景框里她的眼睛睁得滚圆，身后是倾泻的日光与飞舞的尘絮。</p>

    “第一张。”相纸缓缓吐出，他轻轻摇晃着，“我们的十七岁。”</p>

    照片上少女的呆怔与少年眉梢的笑意渐渐显影。小媛抚过温热的相纸，忽然踮脚吻在他伤痕未消的下颌。</p>

    “疼吗？”</p>

    “你亲过就不疼了。”</p>

    6</p>

    相机快门声惊飞栖鸟时，天文台下传来引擎轰鸣。</p>

    黑色奔驰粗暴地碾过荒草，车门摔出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高跟鞋陷进泥里，她拔出来狠狠砸向铁梯——</p>

    “刘宏远！给我滚下来！”</p>

    宏远把小媛护到身后：“母亲。”</p>

    女人盯着他手里的相机，瞳孔缩成针尖：“监控屏蔽器？偷买手机？现在连相机都…”她突然指着小媛，“是这个贱人教你的？”</p>

    “与她无关。”宏远挡开母亲抓向小媛的手，“是我…”</p>

    耳光声炸裂在空旷的台顶。宏远偏着头，眼镜飞出去砸在栏杆上。</p>

    “刘宏远我告诉你！”女人指尖戳着他胸口，“清华保送资格我撕了，但你想参加高考？门都没有！明天你就跟我去美国！”</p>

    小媛捡起变形的眼镜，金属框刺进掌心。</p>

    宏远抹掉嘴角的血，突然笑了：“您忘了吗？”他弯腰拾起摔裂的拍立得，“我满十八岁了。”</p>

    相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