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聿铖很有主见,十分坚持。</p>
于是从那天起。</p>
一只还没有通过培训测试的抚慰犬来到了顾聿铖身边。</p>
被他取名为「瑞瑞」。</p>
用以陪伴、安抚、治愈——顾聿铖目睹母亲去世所造成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
因为太过喜欢小主人。</p>
导致小金毛将不甚完备的专业素养全部忘光。</p>
不够稳重。</p>
又热情过头。</p>
常常忘记自己的职责。</p>
每天粘在顾聿铖脚后跟上。</p>
像一颗扑通扑通的毛绒心脏。</p>
顾聿铖做噩梦时,我会把他舔醒。</p>
他立即就不悲伤也不害怕了。</p>
只是皱着眉头说:「瑞瑞!</p>
「你弄得我满脸都是口水。」</p>
我一点也不怕被他打屁屁。</p>
钻进他怀里。</p>
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p>
默默地说:「是啊,都是口水。</p>
不是眼泪。」</p>
我们几乎形影不离。</p>
以为会陪伴对方很多很多年。</p>
直到三年后一个寻常的盛夏傍晚。</p>
顾聿铖照例偷偷带我去海边撒欢。</p>
却突遇绑匪。</p>
「瑞瑞!跑!」</p>
他用从未有过的、很凶的语气。</p>
命令我去安全的方向。</p>
自己捡起根木棍,就直直冲向匪徒。</p>
那是我唯一一次违抗他的命令。</p>
代价是在扑倒匪徒的时候,被一枪毙命。</p>
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p>
因为从见到顾聿铖的那一刻起。</p>
我就决心保护他。</p>
并将此定为小狗的使命。</p>
小狗就是这样的。</p>
哪怕主人打骂它。</p>
不给它吃饭。</p>
但当主人一靠近,它还是会忍不住摇晃尾巴,把柔软的肚皮露出来。</p>
顾聿铖从没有打骂过瑞瑞。</p>
他只是没认出瑞瑞变成的小狗人。</p>
所以我没有生他的气。</p>
再见到他的每一天。</p>
都感到很开心。</p>
小狗人没有尾巴。</p>
如果有,</p>
尾巴每一天都会摇成螺旋桨。</p>
大概是想念瑞瑞。</p>
顾聿铖看向电脑屏幕的眼神变得温柔。</p>
书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p>
他按下接听。</p>
「顾总,您让我拿酒杯去做毒物检测。刚才实验室来消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