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顾聿铖当然不会回答我。</p>
他沉默良久,似乎陷入回忆。</p>
其实,</p>
变成小狗人并不是偶然。</p>
每一只为了保护主人而牺牲的小狗。</p>
都会有一次变成人的机会。</p>
小狗人保有小狗时的记忆和灵敏的嗅觉。</p>
便于更快、更准确地找到自己前世的主人。</p>
由于顾聿铖比大部分人繁忙。</p>
且出行全部由司机接送。</p>
所以我找到他的过程十分艰难。</p>
从路旁跑出来拦车的时候。</p>
被顾聿铖的车撞出好几米远。</p>
在医院醒来后。</p>
顾聿铖问我是谁。</p>
我看着他的脸。</p>
发觉他早已不是那个会怕黑的八岁小男孩。</p>
现在的顾聿铖高大挺拔。</p>
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强势的大人。</p>
「我是瑞瑞。」</p>
我小声地、不太熟练地说着人类语言:「我是……你的,小狗。」</p>
顾聿铖怔愣一瞬,旋即掐住我的脖子。</p>
凶狠地道:「你怎么会知道瑞瑞!</p>
「说,是谁派你来接近我的?!」</p>
我说不好话,看起来还有点傻。</p>
回答前言不搭后语。</p>
顾聿铖以为我被车撞坏脑袋。</p>
放弃继续问我。</p>
派人仔细调查了很久。</p>
也没查出我的身份。</p>
丢都没地方丢。</p>
只好把我留了下来。</p>
「既然你说是我的狗,以后必须要听话。」</p>
顾聿铖把我带回家。</p>
垂眼睨着我,冷声恐吓:「不听话,就丢掉。」</p>
不要丢掉。</p>
我记得自己当时摇了头,说:「不要丢掉。」</p>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认识的人。</p>
我只有你了。</p>
顾聿铖认为我愚蠢又无耻。</p>
他不能理解我。</p>
就像没人能理解一只小狗。</p>
人类的世界很大。</p>
但小狗的世界很小。</p>
顾聿铖站在里面。</p>
就什么也装不下了。</p>
能再救一次顾聿铖。</p>
我依然感到幸运。</p>
可是,</p>
我好像还是被他丢掉了。</p>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回忆。</p>
顾聿铖接起来。</p>
语气很温柔:「外婆,您怎么还没睡?」</p>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慈祥:「本来要睡了,但是突然很想瑞瑞。</p>
「只有他肯耐心陪我无所事事,看看花,听听曲儿。</p>
「那孩子乖巧又安静,性格还真像你之前的那只小狗儿,连名字都一样。」</p>
外婆有点孩子气地发布了指令:「我不管。聿铖,你明天必须要带瑞瑞来看我。」</p>
顾聿铖曲起指关节,揉了揉眉心。</p>
说:「他才没那么乖。</p>
「今天在我的宴请上闯了祸,正罚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