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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衣袂一挥将我狠狠甩在地上,没有丝毫避讳,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看看我,又光明磊落地看着全场宾客,
当初本世子不懂事,在百花楼里做了那么些荒唐事,请诸位宾客莫怪。
瞧啊,勇毅侯府的小世子身份如此尊贵,连说个谎话骗大家不认识我都不需要。
哪怕他坦坦荡荡说出来,也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众人的口诛笔伐只会全落在我身上。
没见过这么恶心的贱女,谁都知道小公子只是玩玩,她竟还有脸找上门来。
这样不识抬举的东西,真是个贱皮子。
铺天盖地地谩骂声重重压了下来,没有人在意当初情到深处时,是镇国公府小公子在我耳边呢喃,说定要娶我为妻的。
没有人在意是他拿了我的初夜,是他口口声声要与我在一起的。
我想解释什么,但一句句话都噎死在了喉头,一句也说不出来。
可不就是我贱么?可不就是我想摆脱奴籍么?可不就是我不自量力么?
5.
鬓角的桃花经风一吹,悠悠地落在地上,正如此刻轻飘飘淡淡然的小世子。
好了,别闹了,来跟你妻子好好道个歉。
勇毅侯催促着赵锦道歉,不是给我,而是给那个新娘子。
可是被始乱终弃的人是我啊,可是被摔倒在地的是我啊。
赵锦身侧的新娘终于站不住了,她大大方方撩开了红盖头的一角,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我狠狠地瞪向她,我想看她知道真相时和我一般的疯狗样,想看她惊慌失措无助痛哭。
来啊,骂我啊,就是我先睡了你男人,就是我给你们婚礼捣了乱,来啊,嫉妒得骂我打我啊。
我以为她会歇斯底里谩骂我不要脸的狐媚子,会不顾礼节对我拳打脚踢。
可是都没有。
女子脸上始终挂着浅笑,走得不紧不慢,步步生莲,端得是大家闺秀,金枝玉叶的教养。
她在看着我,她也没有看着我,她只是突然像是发现了脚下的一只蝼蚁,讶异了那么一瞬。
然后唤了身边丫鬟过来,取出一张银票轻飘飘仍在了我面前:
知你日子不好过了才来闹的,拿着回去吧。
她的眸子澄澈淡然,似乎这样的闹剧根本不入她眼。
没有故意装大度,而是根本不屑于跟我一个底层的低贱女子计较。
比起我想像的歇斯底里气急败坏,她这样的态度更让人窒息般难受。
瞧瞧,真正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跟一个贱女争个你死我活呢,我根本不配她生气。
我突然也来了脾气,蹭地站起抓住那张侮辱人的银票撕了个粉碎。
伸手就要去拉住新娘子的凤冠霞帔,我偏要再恶心他们一下。
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怀…
怀了赵锦的孩子。
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我便被人一巴掌抽在脸上,足足在地上滚了两圈。
是阿丑。
他这次下了死手,抽得我嘴巴往外汩汩冒血。
而他本人也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样,砰地跪在了赵锦的新娘子面前:
这是敝楼的姑娘,差点脏了小姐金枝儿的喜袍,真是该死。贱奴回去一定严加管教。今日冲撞了小姐金枝儿,实在是我们的错啊。
阿丑又露出了那副舔狗模样,哈巴哈巴地跪在地上给那个千金小姐扣头。
那小姐被她捧得也笑眯了眼,掏了几锭碎银子撒到了地上。
你是个懂事儿的,快把人带回去吧。
这可一下子给阿丑高兴坏了,将鸡窝头抵在地上才敢拣那几文碎银。
还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