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哼咽。
“尽兴享受。”
花洒里阵阵水声盖过了或深或浅的低转呻吟,斑驳透明的清流顺着言川的眉峰与眼角向下淌落,恍如流泪。
渐渐失神的眼睛迷蒙一片,光翻涌着探进去,溟溟濛濛的,像起了雾的汪洋。
他硕大的肚子一阵剧烈地颠动,像一枚亟待成熟的果实随时都要往下坠,扣着浴缸沿的手背上突起的血管根根分明。
我半跪着,取下含在他口中的口球,他漂亮的唇已经被磨成艳丽的胭脂色,牙根发颤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别一直顶……要掉出来了……”他浑身都在发颤,眸色接近涣散,抓着我的手覆上肚腹,水雾升腾的热气里显得饱胀圆润。
我托起言川绷紧缩颤的肚子,近乎不近人情地将手心按上他的腹顶轻轻顺了顺,“你要是觉得带着他累赘,我可以帮你一把,掉了正好合你意。”
闻言他像是怔了一瞬,不甚清明的眼睛迷蒙地一弯,旋即勾紧我的脖子神经质似的笑起来,顺着我抚推的力道作势摆出用力挺身的动作,苍白的皮肤在白莹莹的灯光下好像冻奶油一寸寸融化,化作月色下的融雪,声音断续而低哑,“嗯……那就生在这里……你负责接着他……”
这人真是没救了,我没理他不着调的乱语,将档位往上提了一格,轻轻往里一旋又顶送至深处。
这回他彻底失声,惊喘着向后仰倒大口吸气,即将溺毙似的,连开口揶揄的余力都没有了。
最后我甚至忘记我们是怎样停下来的,浴缸中的水早已凉透。
被弄得太狠,言川瘫靠在浴缸壁旁,腿根一直在打颤,泥泞不堪的下身简直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像浅滩里一尾狼狈搁浅的鱼。
相较之下,我衣着整齐的模样倒是像个从容来去的嫖客,甚至阴暗地脑补了一番要是就这样不闻不问把他丢在这里等到别人发现会是怎样的情形。
但这个想法才冒了点芽,便被我狠狠踩了回去,他这副样子最好永远也不要被第二个人瞧见。
谁不想拥有月亮呢?甚至恨不得将他打碎了,看他在尘泥里流血,可我忽然就觉得无聊,是那种乍然间充斥浑身的无趣,当感情只能通过痛苦的方式宣泄的时候,任谁都会觉得没意思的很。
他几乎是将自己送到我面前任由我解剖,甚至生怕不够干脆利落亲自递上了刀,可是当亲眼目睹银白色的血液从月亮触目的伤痕里淌出,却没有分毫快意可言。
言川的唇已经咬的不成样子,开口时嗓子哑到几乎失声,只是冲我比着口型“终于尽兴了?”
“还行,”我站起身实话实说。
“还行……是什么意思……”他撑起半边身子,气若游丝地低喘着,下头还塞着东西,每动一下都是灭顶的折磨。
我扯下浴巾随手往他身上一盖,从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交易转账界面,指尖操作了一番亮给他看,“意思就是我玩得挺尽兴,价钱双倍还你,感谢配合款待。”
言川的笑音又低又哑,褪尽血色的脸惨白一片,看上去已经去了半条命,随时都要撅过去不省人事,却又好像全然不知疼,轻抚着肚子没多少力气地微微扬唇,“所以你接下来准备……去找别人继续?”
我没搭话,重新打开温水替他冲净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探进他大张着不住抽搐的腿间,将埋在他身体深处还在震动着发挥余热的小玩意取出,丢烫手山芋一样丢开。
他彻底精疲力尽,力气抽干歪倒在一旁,湿淋淋的睫毛抬起又落下,水色撩然的眼睛往自己身上不经心地扫了两圈,不肯罢休地问,“玩都玩熟了,打算换一个了?”
顶风作案,我其实有点怵,被夺舍上这样的借口在嘴边晃了一圈没用,驴头不对马嘴地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