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玩坏吧，还能不能自己走?不至于需要人抱着出门?”

    “咳……总算是没被你玩死，”言川勾起唇角半死不活地侧屈着身子，浸在余韵中的身躯隐隐颤抖，似乎连动动手指都费劲。

    这主意分明是他提的，坏事让我干了，现在倒算是我的不是，可见做人之难。

    难归难，我总归是良心发现，展开浴巾将他深深浅浅痕迹遍布的身体裹好，托着他的肚子想扶他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拂开。

    他的双腿僵硬颤软几乎难以合拢，颤巍巍撑着冰凉的墙壁。

    才刚直起身子从浴缸里迈出条腿，下腹部便痉挛似的一阵紧缩抽搐，他扶着鼓胀的肚子倚撑着身后的壁砖微微喘息，一小汩透明的热流混着丝缕血迹从略微红肿的甬道里流了出来，顺着腿根往下淌。

    我抬头对上言川喑晦难辨的眼眸，四目相对，理智立刻就吓回笼了。

    他闭紧双目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撑直的身子晃了晃，唇上咬出血珠子，愣是将痛哼声咽下，手指死死扣按着肚子顺着壁砖倒滑下去。

    我接住他下滑的身体，惊觉他的体温竟然一片冰凉，赶忙掰开他施力压按着腹部的手，鼓胀得发硬的肚皮下是孩子起伏剧烈的踢动，几乎要将薄薄的肚皮胀破。

    这下可真是造了孽了。

    Chapter

    19

    原始森林

    橄榄绿的窗帘牢牢捂着没透进一点光亮，我呆呆坐在床尾，撑着下巴瞧着床上深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反复翻动的那团陷入沉思。

    回来后我做贼心虚地废了半天时间又是数胎动，又是摸宫缩确认孩子还好端端地揣着，并没有被提前弄出来的迹象。

    期间言川无论如何都不肯请动医生，只是草草又冲了遍澡，就闷进被子里一直保持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人说了要找乐子，我也奉陪地找了，鉴于我们俩都不大有节操这种东西，我倒不觉得他是羞耻心发作，倒有极大可能是觉得损了形象丢了面子，一时间自闭见不得人，这架势看着是企图把自己憋死。

    “言川？”我伸手在被子上拍了拍，“别闷着了。”

    没有任何回应。

    我心觉不对，费了老大劲才把人从被子里刨出来。

    他的脸色白的吓人，按着心口气息急促，额心和鼻尖都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和双颊被热意闷出一种不大正常的殷红，苍白的指甲盖上也泛着一圈紫意。

    立式热空调机制造出的暖气很足，即使只披一件薄罩衫也不会寒冷，他的身体却在微不可查地发颤，整个人埋低身子微微压迫着身前那团圆隆。

    那一瞬间我头脑里其他的一切念头都消失殆尽，直接翻身坐进被窝里，揽着人往怀里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不行的话我们还是通知一下医疗服务……”

    “唔……不看……”

    “犟死你得了，”我无可奈何地从床头柜里摸出布地奈德气雾剂，将舒张气管的气雾剂喷入他的口鼻中。

    言川深吸了好几次，脸色仍旧难看极了，却是突兀地轻笑一声，“死了不是更好，也就没人这么缠着你……”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对上那双黑沉沉看不见底的眼睛，我停了好几秒，说：“真这么想找死也拜托别在我眼前，谋杀这种罪名我可当不起。”

    他唇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了个干净，拂开我的手扶着床沿歪歪斜斜地咳呕了两下，大半天滴水未进，呕也只是干呕，连带着腹内又是一顿激荡起伏。

    反反复复折腾过好一阵子他终于撑不住倒下来，压下痛喘，随手在肚子上乱揉一气，“他一直闹……哄也哄不住……”

    好敷衍粗暴的哄法，怪不得那个小的不肯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