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松庭没在墓前久留。他来这里的初衷很简单,父亲的忌日,以往他每年都会来的,可是冷不防在此地见到郁清灼,却让他心里窜起了一股无名火。
郁清灼瘦了,穿着一身黑衣反倒衬得他皮肤格外的白。他的缄默克制,他的局促不安,梁松庭都有所觉察。
这种感受让梁松庭烦躁,分别六七年的前任,郁清灼早已被抛在他生活之外,他也不该再对他有任何感觉。
几分钟后,梁松庭转身走向方才上来的那边阶梯,而郁清灼站在一排墓列的另一端。他们之间随着梁松庭的转身越隔越远。
郁清灼望着梁松庭走远的身影,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不该追上去。
十几分钟后,梁松庭已经走进停车场,身后传来了追赶的脚步声,郁清灼还是跟了过来。
梁松庭的大切诺基停在一棵大树边,车身被茂密的枝叶挡了大半。他伸手去拉车门,郁清灼跑近了,梁松庭刚摸到把手,郁清灼也一伸手按住了车门。
最后这几步郁清灼跑得很急,胸口微微起伏着,喘着气说,“庭哥,你要没有急事,我请你吃个饭吧?”
第3章
国家图书馆
在梁松庭的印象里,郁清灼好像从来没有在自己跟前表现得这般急切。
请他吃饭?梁松庭的冷漠里夹杂了一丝荒谬感,几曾何时郁清灼也会跟着他身后追出来这么远还一脸期待地要和他吃饭了?
梁松庭听后甚至笑了一下,盯着郁清灼,不疾不徐地说,“你在想什么?来墓地祭拜,还约我吃饭。”
“你觉得合适吗?郁清灼。”他问得直接,一点面子没给清灼留。
郁清灼可能也料到了他的反应,他抿了抿嘴唇,声音小了些,但没有因此放弃和梁松庭对话,“我们好多年没见了,总可以叙叙旧吧......”
他的一只手仍然撑在车门上,抬眸迎着梁松庭的视线,是一种执拗又有些脆弱的姿态。
梁松庭心里那股无名火并未真的消下去,郁清灼说想跟他“叙叙旧”,他嗤笑了声,一下伸手扣住郁清灼的一侧肩膀,把他摁在了车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