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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气笑了,低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哦,所以为了这个,你三番两次躲着朕,是不是?朕就说怎么近前一看就没人了,阖宫上下,还有谁敢见了朕就走的?”

    他仍压着她,这回是直接把她压倒琴上,铺天盖地的吻如这场大雨般密密匝匝落下来。

    他吻了吻她殷红的唇,细白的脸颊,连脸上一颗小小的痣也吻了又吻,爱不释手。

    稚陵还挂心着身下的琴,低声连连道:“陛下,琴,……”

    “琴坏了朕再赏赐你几张。”他两手捧着她的脸,覆在稚陵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或许也是吻的。

    他回想起那个雪天,在落雪的静谧竹林中,远远儿望见个乌鬟鹤氅的姑娘在萧瑟寒冷的野亭里练琴。那时候,她还弹得不够好,断断续续的,可能有些气馁,干脆趴倒在琴上叹气。率真又可爱。

    琴也像现在被她这么压着一样,铮铮七弦齐发出响声来。

    他那时怎么没想到是稚陵。

    他鲜少见到她的这一面。印象中,她一直乖顺听话,对外是端庄贤惠,守礼守矩,凡是在人前的礼仪,从来挑不出一丝错处。

    所以他想象不出她会有遇到小小困难而直叹气的一面。

    他早应该想到,只她如此记挂着他的话,连他随口一说想听那支曲子,立即躲着人巴巴儿地练起来。

    她又生怕他在她练好之前发现了,所以……躲着他。

    怪不得看着顾以晴怎么也不像。果然不是她。

    他又想,若今日这只鸟没叫出声,他要何时——何时才发现真相?

    顾以晴蒙骗了他;她竟跟着也蒙骗他。

    一想到这些时日,他错认了人,刚刚还又误会她,他眼中心疼之色益发深,轻轻地又吻了吻她的唇瓣,说:“世上哪有那么多完人,朕小时候学剑,也做不到看一遍就会了。朕的稚陵已经足够好了。而且……”

    他顿了顿,再次吻了吻她的嘴唇,含着唇瓣,呢喃不清的音调落在耳中:“而且可爱。”

    她听得心旌摇曳,却又心头酸楚,含糊不清说:“就算真是顾美人,也没什么两样吧。”

    即墨浔神色微变,稚陵意识到说错了话,从献媚取宠的忌讳犯到了争风吃醋的忌讳,她咬了咬唇瓣,目光低垂,心想着,算了,犯就犯了,这话她已经闷了很多日,都要闷发霉了。

    即墨浔和她对视片刻,稚陵正当他要生气了,谁知他的神色自个儿缓下来,轻轻扳起她下巴,迫得她只能仰着脸,把嘴唇送到他唇边去,被他轻咬了一口,含笑说:“朕可没像这么对她过。”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下挪,沿着刚刚她撕下布条包扎小鸟的那条裂痕,用力一撕,这条天水青的纱裙顷刻撕成两片儿。

    他抬手解了她的狐裘,垫在身下,怕磕碰到她。

    窗外大雨瓢泼,不知雨声能不能遮掩他们的声音,稚陵被他扶着肩膀狠狠吻了好一会儿后,他身子伏在她身上,喉结恰对着她的脸,只要侧过脸,就能吻到。

    她轻轻吻了吻那滚动着的凸起的喉结,身上的男人一僵,旋即,狂风密雨般发起狠地吻着她颈子,吻一阵,便剧烈地喘息一阵,再吻。

    她委实受不住了,直求饶:“陛下……陛下……”

    她扭着身子想躲,不知怎么,觉得他今日分外厉害些,难道是因为,现在是白日,而且不在寝宫里,吻她有别样的新鲜?还是因为他这些时日憋坏了?

    他以前,很能憋的。想到这里,稚陵不禁莞尔一笑,却被他狠狠吻得笑不出了。

    她实在不知怎么让男人快些结束,越求饶,他越有狠劲儿,身下狐裘已浸湿了汗水,——即墨浔像是三月不见荤腥的饿狼。

    她被吻得脑袋空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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