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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她没法得到她的所求。

    她想起了梦境的后半段。

    稚陵才知道,即墨浔并非不懂爱人……,他一样可以做得很好,比她爹爹对她娘亲还要温柔……只要他想,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所以,他只是不爱她,或者说,平等地不爱所有人。

    原来她百般求不得的东西,对另一个姑娘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忽然之间,她泪流满面。

    月光寒冷,稚陵踉跄着起身,已经有九个月身孕,算算时日,便要临盆。

    她却心灰意冷。一眼看到头的生活,何必还抱什么希望?她再不想卑微地讨好他,逢迎他,被他利用,被他践踏真心。

    她点上了蜡烛,残烛只余下半截,烛光乱晃,烛泪流满金荷。

    臧夏在外间守着,迷迷糊糊睡着,又迷迷糊糊感到有光照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娘娘屋子里亮了灯。

    她连忙过去,刚推开门,却呆愣在了殿门前。

    娘娘她跌坐在铜炭盆旁,一边烧着什么东西,一边泪如雨下,似在苦涩地笑。铜盆里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臧夏看清了娘娘手里烧的东西,失声叫道:“娘娘!娘娘怎么把它烧了!——”

    火舌卷舐,顺着衣角而上,转眼间,那件玄色锦袍在火中卷缩成团,燃烧后的灰烬结成一块一块,落在炭盆里。

    这是她近十个月的心血,藏在每一针每一线里的心意,无数个灯烛下的绮丽畅想,长及四年的恩深爱重。

    如今,绣好的栩栩如生的长龙、麒麟、凤凰……,海水江崖,山川湖海,在幽蓝的火中消失殆尽。成为了炭盆里的灰烬。

    锦袍烧成了一堆锦绣灰。

    臧夏失声哭道:“娘娘费了那么多心血,怎么好端端的要烧了……”

    只有零星的碎片,和袅袅未息的烟霭。

    以及隔着烟霭的稚陵,已自顾自站起,她垂眸,流着泪笑了笑,嗓音几乎哑得说不出话:“妺喜有听裂帛之好,从前不知,今日方晓,原来靡费有靡费的快感。”

    她重重咳嗽了好几声,咳得脸色苍白。

    即墨浔不会爱她,——哪怕做再多的努力,亦没有用。

    她朦胧地想着,却没有依臧夏的去床上歇息,反而坐在书案前,对着已多日不曾动笔的文书,这会儿却流畅写完,一气呵成。

    晾干墨迹,她淡淡道:“明日,把这封文书送去涵元殿罢。”

    第二日一早,臧夏便火急火燎地让厨娘做好了银耳百合羹,她带着稚陵写好的这封“请立书”,赶往涵元殿。

    怎知这文书呈给了吴有禄吴总管,吴总管进去以后,却面色为难不已,说,陛下宣娘娘亲自过来一趟。

    臧夏愣了愣,心里不由想到什么,连忙问:“吴公公,难道娘娘写得不好,陛下不喜欢?……”她急忙说,“娘娘是昨夜熬到三更天写的,若、若写得不好,陛下千万不要怪她呀……娘娘精神不济,所以,所以……”

    她这厢还想给娘娘说好话,可吴有禄的脸色只是更为难,低声说:“陛下这两日本就因为娘娘……一直不高兴。”他有意提点臧夏两句,“刚刚尝出来,银耳百合羹不是娘娘亲手做的,……”

    臧夏一愣,陛下连这也能尝出来。

    可这又算得上什么大事么?

    臧夏忽觉,恐怕别有缘故在,只是吴有禄却不敢说。

    吴有禄心想,这事怪不到娘娘头上。只是陛下他自从那天收到了那样东西后,便始终……。

    那个法相寺里养兔子的小沙弥,因着兔子惊了圣驾,险些害了裴妃娘娘腹中皇嗣,被判秋后处斩。眼看就要行刑,他却忽然求告,说他有一样东西,一定要给陛下看,——他知道一个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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