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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只能点头。

    他送了郎卡去楼下,目送他上了车,等车子开走了才慢吞吞走回楼上去。

    车上。

    郎卡扶着额头,拧眉不语。

    前面开车的人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老大,要不要吃止疼药?”

    郎卡轻轻摇头,拒绝道:“不了。”

    “可是医生说,你这病需要好好治疗,不能一好转就停下来……”

    郎卡抬头看他,对方在后视镜里看到之后立刻噤声,不敢再劝。

    郎卡回到住处之后,先把黑皮箱交给副手,让他妥善存放,紧跟着就看到房间桌上摆放着的一盘酸梨,有些惊讶:“现在就有酸梨了?”

    副手道:“街上卖的不多,城东有一点,我本来还想去买,结果今天刚巧有人送了一些过来。”

    郎卡拿起一枚,问道:“谁送来的?”

    副手道:“就是老大你在路上救下的那个女人。”

    郎卡顿了一下,追问道:“她自己来的?”

    “那倒没有,身边跟着一个男人。”

    “谁?”

    “跟白子慕一块的那个,叫雷东川的。”

    郎卡失笑:“那叫什么男人,还是个半大孩子罢了。”

    副手不敢吭声,心里想的却是哪里有近一米九的“男孩”,而且长得凶神恶煞的,那双眼睛眯起来就不太像好人,坐下来双手搭在膝上,开口的时候比他瞧着都有气势,像是在第一把交椅上坐惯了的人。

    郎卡慢慢吃了一个酸梨,吃过之后用清水漱口,换了衣衫入睡。

    他来饮马城之后,睡得并不好。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久违的往事。

    那是他早年时频繁做过的梦,江水轰鸣,倒卷入口,他浑身浸透在夹着冰渣的江水中,苦苦求生。

    就在他几乎已经绝望要放弃的时候,耳边模糊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喊他的名字,他心里有念着的人,就凭空又多了几分力气,强撑着抱住了一根浮木。后来浮木也有几次险些抱不住,也不知是真的,还是他凭空想出来的,只觉得有双柔柔的手托住他的胳膊,让他抱紧最后的救命稻草,从江水中挣扎,也因为最后那一丝力气才让他活下来。

    他梦到老金匠为他治疗伤口,在梦里他又变成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面容可怖。

    他认不出自己,也无法从别人口中问出自己是谁,甚至连生死间一直念着的那抹柔弱身影,也慢慢变成水雾,看不真切。

    老金匠信佛,教化他万般皆苦,只可自渡。

    可他偏不肯。

    他心里有一条河,他自己不肯渡过去。

    老金匠叹道:“你这是又何苦呢?”

    郎卡面容俊朗,拧眉动作生疏僵硬,像是千疮百孔的灵魂顶着一个修补过的躯壳,他只有在梦里才能说出真正心里想说的话,沙哑着嗓音道:“我记得的,越来越少了,以前写下的那些,现在看到也想不起多少,我怕我忘了她们……”

    他在异乡漂泊,忘了很多事。

    刚开始的时候,他因为额骨受损,记忆出现了混乱,说话颠三倒四,大家都当他疯了。

    他孤身一人,嘴里念叨着一切能记得住的话,断断续续说了很久,直到后来会用纸笔,他就都记下来,用尽一切办法在试图寻找亲人,也在寻找自己。

    一旦有“看起来眼熟”的物品,他都会先买下来放好。

    仔仔细细,收藏了许多,他试图在这里面寻找到关于自己、关于过去的蛛丝马迹。

    所幸他只是“疯”了,没有变傻,一点点赚钱,有些积攒之后,他开始接受治疗,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许多,活得像个人样了。他尽可能地修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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