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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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薛凛,这次是我没帮你护住。”
“谢夫人她,死了。”
缠在腕上的绷带像一圈白色的手铐,禁锢,疼痛。
谢钰坐在病床上,低头静静看着阳光洒下的阴影跳跃在指尖,同时微不可见地调整了下坐姿——后穴撕扯着痛,好像又流血了。
“你这身上的伤口也太多了……还有哪里疼吗?”
谢钰回过神,抬眸望向眼前陌生的女性beta,摇了下头。
“行,那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能不能给你申请‘住院’。”
谢钰从头至尾都未说话,直到见那护士走出房间方身形一侧,将适才从托盘中“偷”出来的刀片藏于腕侧的绷带下。
谢钰不急,他有把握黎医生会来见自己。来自于“变态”的直觉。
吱。
木门应声而开,又“咔”的一声落锁。
谢钰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抬眸望向出现在门口的……“主治医生”。
Beta的目光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清澈,偶有透着些怯怯。说真的,这副“小白兔”的模样很具迷惑性,甚至谢钰一开始都被表象“欺骗”。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兔子也能将人咬得血肉横飞。
“你还好吗?”
医生小心翼翼的“问候”当先打破了沉默,他随即又示意了下病房中照常运行的监控,意有所指道,
“既然来医务室了,我尽我所能帮你处理下伤口。我想,监狱长应该不会怪罪的。”
…
谢钰不禁轻笑了声,医生打的暗号他听懂了。
如果是单纯上药看伤,林骸当然不乐意,他巴不得自己死。但如果是透过监控观赏自己和医生的戏码,“监狱长”自然是不会怪罪的——就像之前自己和这Beta上的那次床,林骸不也得趣得很吗?
既然如此,谢钰咬牙间强忍下不适,身形又往病床里边坐了坐。凤眸睨向医生,指尖在自己大腿一点,用强势戏谑的语气掩盖如今的气息不稳,
“麻烦医生了,不过我伤口多得很。要不,坐这儿上药?”
探监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八点半的时间薛凛便回到了牢房——
谢钰不在。薛凛还记得离开前答应他的:如果回来的时候不在牢房,就去医务室捞人。
操,想不到那个疯子还真他妈混进去了。2〝长」褪ˇ咾]啊“姨制︵作︵
薛凛听着方炝复述列队时发生的事儿,一边往医务楼的方向走去。不过在楼下他还是转了向,让方炝一众人不用再跟着,孤身去往操场旁的电气房。先找趟柳丁吧。
不仅是担心留给谢钰的时间不够,薛凛承认自己在害怕……他根本就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谢钰。
这条疯狗当初那么狠地杀了谢光威,薛凛不信他没有能力将自己的母亲一起做掉。但是谢钰没有。
他恐惧自己的母亲。害怕到浑身发抖满口疯话,害怕到在探监室甚至想用一枚铁钉了结自己!可薛凛到现在都记得,那天谢钰坐在自己身边。他望着那个女人,很轻很轻地问了句:“妈,你爱过我吗?”
…
薛凛的生命中没有母亲这个角色,也许自己永远无法真正理解谢钰的感受。但他看得清一点——
母爱是谢钰一直渴求的,甚至是从小到大支撑他的信念!
就像荒漠中迷失的干渴旅人,他告诉自己头顶的乌云终将落下一场大雨。尽管自始至终谢钰都未曾“沐浴雨水”,但他还是愿意相信,不容置疑……他笃信着,自己依旧拥有着一份爱意!哪怕这份母爱是干枯的,畸形的。
可现在呢,现在该怎么办。
谢钰虚构出的那片抵挡烈日的“乌云”彻底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