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哦?”宁川上前从男人手上抽走了说明书粗略看过,“这样啊。”他把纸往垃圾桶里一扔,“那行了,去睡觉。”葛誉仍有些腿软,可有些心不在焉得算着时间,他原本以为或许做完之后就能立刻测出来的,但测孕必须得在一到两周之后才行。“哪有那么好怀上的,女的还有不孕不育,更何况你那地方也不知道长没长好,说不定根本怀不上也说不一定呢。”宁川有些不耐烦,直接将男人往床的方向推过去。他跨到另一边躺了下来,“行了,别吵!”
“不要用那种东西。”葛誉忽然哑声说道。
“什么东西?”宁川有些懒洋洋得嘟囔了声,他伸手揽过去,把葛誉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你说那个药?弄过了你不是也很爽嘛。”葛誉身上没穿什么衣服,一被搂上整片背都几乎贴上宁川。这种距离即便是上辈子都从未有过,葛誉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落在他后颈上。这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就像是背对着伺机而动的凶狠野兽,时时刻刻都会生出要被咬断脖子的危机感。人类总是下意识得规避威胁,葛誉也是如此,他与宁川拉开了些距离,但到底无法忽视对方的存在感。
他往床边挪动身子,手上的铐子多少总会弄出些声响。除去上床,实则葛誉常年都是一个人睡,反而有些不习惯与人躺在同张床上。葛誉这套房子是两居室,原本是打算租出去的,所以一直都没有做过室内改动,另一间也依然保有着客卧的格局。如果可以的话,他或许能睡到客卧去,至少与宁川分开。他闭上眼,却因为想到对方就在背后而毫无睡意。
葛誉闭上眼,念起如今该是远在国外的父母。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想起似乎在白天时有听到宁川说了什么。“潘奕梵”
“什么?”宁川睁开眼,语气中已夹杂几分风雨欲来的阴沉。
“早上你说有人打电话过来,是潘奕梵?”葛誉大概现在唯一挂心的也只有这个朋友了,他垂着眼睛,手上抠弄起指甲。潘奕梵会打电话给宁川,那很大可能就是猜测到了自己在宁川这儿,无论事实如何,在旁人眼中大概就是他自己又恬不知耻倒贴的表现。而最为对他失望的,恐怕就是潘大公子的。那人实在心高气傲的很,愿意帮衬葛家的事儿已是十二万分的难得,可如今大概是自己又糟践了对方的一腔好意。
宁川抿着唇,口气不善道:“大概是说你已经做了选择就别后悔。”
葛誉闻言怔愣了好一会儿,过去半晌后才轻声呢喃:“这样啊”或许是潘奕梵以为自己是为宁川这份爱情盲目到抛弃一切无可救药了也说不一定。但这的确是他做的选择,容不得后悔。等之后离开这儿,可能葛誉也一时见不着该是对他失望透顶的潘少,待远走国外之后,可以多寄些礼物回来,给潘奕梵慢慢解释清楚这一团乱麻的纠缠。
大约是想得多,葛誉迷迷糊糊间倒真的睡了过去。宁川的指尖划过男人的后颈,在肩胛处打了两个转。“潘奕梵潘奕梵。”明明他就在这儿,葛誉的心思却会跑到别人身上,这不是很不对吗?不应该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他这儿吗?毕竟宁川都刻意和葛誉睡到一起了,结果却只是去想一个朋友。
第十章
葛誉看向空荡荡的床头柜皱起眉,原先放在那里的书籍全都没了踪影。他下了床,私处除却些许酸胀外倒是已经不怎痛了。他走到卧室门口时手上牵出的长链却已经扯到了极限,男人看了看卫生间的方向,挪动脚步走出些许,却还是离着卫生间一段不小距离。然而在昨天过去时铁链的长度都是足够的,甚至还能余下一小节。葛誉走向床头,拴在床柱上的铁链被缠上了好几圈。
衣柜里头空空荡荡,只留下几个无用的衣架。葛誉拿被子裹住身体,看向客厅的方向。宁川正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我的衣服和书呢?”他问。
“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