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复杂的情绪。那时,即便王柘已积累下不少人脉渐渐有了声望,可与欧阳家相比,不过蜉蝣撼树,即便对欧阳骞心怀不满,却也只能忌惮其背后势力而选择躲避。但现在呢,欧阳家一朝灭门,曾经风光傲骨的大公子如今不过无依无靠的遗孤。
兴许是他从一开始就想岔了。
他寄望于将所有事情扶回正位,让男人重振欧阳家的威望,届时以此来要求一个不再纠缠的人情。这想法是钻了牛角尖,甚至是下意识地按照之前的习惯去考虑。可现在的欧阳骞却只是个失去武功又坏了脑子的废人,从王柘固有的认知上偏离。
哪怕是他有心想要帮忙,也只会让男人心生抵触。
但实际上,是有更加直接的方法的。最初的想法不过就是一如既往的逃避强权罢了,抛弃过往所遭受的一切换取之后的安稳。
可现在无权无势的欧阳骞已没了依仗,根本无需顾忌就能施加报复。
将那些原本打算自我消化的情绪,全数发泄到欧阳骞身上也并非像曾经那般毫无可能。他大可和如今的欧阳骞算完旧账后一走了之,说到底江湖武林如何,由欧阳家或杨家做主对王柘而言并无多大利害改变。他一介游医,竟开始忧心起大局,着实多虑。
所以报复的手段则用了最简洁直观的方式。
或许是一时冲动的决定,也可能是存有私心。王柘一时也回忆不起之前的想法,他只是理所应当得那么做了。掌心还残留着糕点的黏腻感,那股甜香味丝毫没有散去,就在欧阳骞的身上。王柘尝试着舔了口手指上的渣屑,一如预想中的味道。
在男人想要逃走的时候,攥住对方的手臂,将人桎梏着牢牢按在地上。过去的自己就像是这样被欧阳家的势力压迫得动弹不得,只得选择隐忍。“你也好好忍着啊。”他低声叹着,从最开始王柘就没有办法忍受欧阳骞那种露骨且目的性明显的视线,那双眼睛像是煮沸的糖水一样,透露出令人难以言喻的甜腻与热切。每一次迫于形势的相处,都会让王柘感到浑身难受,浑身的皮肉连同五脏六腑都犯起痒似的。
“放、放开”
甜味尤其会吸引虫蚁,如若要折磨欧阳骞,落在他手上该有千百种方法。可他的胃开始收缩,口中分泌唾液脑袋里的本能正提醒着饥饿感的存在。王柘收紧着扣住男人双腕的手,缓缓朝着对方的后颈张口。唇齿碰上皮肉的一瞬,欧阳骞打了个冷颤,哪怕失去记忆,欧阳骞也完全是不能接受这种对待的性子。他的肌肉绷紧,后颈上更是浮起了层寒毛。
王柘蓦地狠狠咬了下去,激起一声痛叫。那声音渐弱,逐渐成了不成调的呜咽。混着唾液咽下去的甜味儿像是一路烧到了胃,熨帖着肚子。王柘稍稍怔忪,带着压抑的粗喘感受到了鼠蹊处的异样。
性冲动?控制欲所带来的亢奋?心理的表现扭曲?王柘舔着唇,低头便瞧见男人后颈上露出青紫发肿的一圈牙印。这似乎磨灭了之前的些许怨愤,可带来更为怪诞的情绪。王柘手劲稍松,得到空隙的欧阳骞就立刻从身下逃开了。男人双手有些发颤,腕上一圈明显的手印。他起身靠着书架,警惕地望向王柘。
哪怕欧阳骞绷着脸色,那双眼睛里头还是盛满惊惶,硬生生令其看着软弱愚钝不少。曾令王柘避之不及的东西从男人身上消逝得不见痕迹。他垂下手,神情似天生的一股懈怠慵懒劲儿,“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说罢,自己忍不住嗤笑出声。这番说辞显然无法说服男人,欧阳骞整个人都退到了墙角处,手足无措得有些呆怔。
只不过是讨回些过去受罪的零头罢了。
没关系,和欧阳骞不同,王柘自认是懂得适可而止的性子。男人往角落里头挤着,神色难掩紧张得四处张望,像正寻找着逃跑的办法。在王柘逐渐逼近后,欧阳骞便企图绕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