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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以往不同了,凌昱珩要纳她为妾一事如一把利刃,悬在她的头顶,时刻都会刺过来,扎她一个痛彻心扉。

    她觉得自己跟缩头乌龟一般,将头缩在壳子里,试图去无视即将到来的困境。

    可除了无视,她还能做什么呢?

    凌昱珩是位高权重、城外有八千士兵待命的大将军,非要螳臂挡车跟他斗,只会连累她的父亲。

    忽然间,她想到钟玉铉送给她父亲的玉佩,监察御史是可以弹劾将军的,这是一个方向,依她所见,钟大人是不畏强权,会为不平着伸张正义的好官。

    然而,念头一起,顷刻又灰败下来,她哪有什么正义,她和凌昱珩之间有的是算不清楚的情债,跟正义无关,跟冤情挂不上钩。

    字是她亲手签的,条件是她亲口答应的,爱恨情仇也有她一半的因,她只能咽下满腹的苦水,无法与人诉说。

    唯余一条跟他谈条件的道路,她手上却没有足够的筹码。

    等,要等一年多,只能等一年多。

    她为前途忧愁,张管家再次来了平息书肆,给她仅有的平静的生活带来了涟漪。

    张管家捧着一个长盒子,将其交到文昔雀手里说:“将军命属下送来的大红色金丝软缎,下月初八便是吉日,请文小姐尽快绣好喜服,勿要违逆将军。”

    与人为妾提上了日程,文昔雀的心被揪了起来,迟迟不愿接过长盒。

    第23章

    侯府拦她

    长木盒摆在桌子上,文昔雀盯着看了许久,认命般地打开了盒子,拿出大红金丝软绸开始绣喜服,脸上没有半点喜悦的样子。

    一个月不长了,不抓紧可能会绣不完,不能如他的意,她入了靖安侯府日子也不会好过。

    思及至此,文昔雀好一阵恍惚,她犹记起自己当年在侯夫人面前的豪言壮语,一脸自信骄傲地说,文家后人绝不当妾,月余后将要再次见到侯夫人了,她该以何种姿态再见靖安侯夫妇?

    君子一诺千金,可她自从遇上了凌昱珩之后,说过的话,许过的诺,好似都成了一场空。

    不经意间,绣针刺破指尖,冒出的小血珠滴落至喜服之上,与红布融为一体,指尖的疼痛拉回了她的神思,缅怀过去已经没用了,还是好好计划着,如何应对将来。

    她低头继续绣衣裳,文徵元从书房而来,瞥见她手里大红的布料,他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一变,想起了他不忍提起的事情。

    “日子已经定下了吗?”

    “嗯,下月初八。”

    文徵元沉默了,哽咽了,没有三书六聘,没有张灯结彩,没有鼓乐齐鸣,就这么一堆红布,便要把他最珍爱的女儿带走,着实令他寒心。

    难以言喻的悲凉笼罩着他,他湿了眼眶,为自己不能庇护女儿而自责,为女儿简单粗陋的出嫁而心疼。

    果然还是要跟凌昱珩拼命,怎么能如此欺负人。

    他大步往外走,又被文昔雀叫住了。

    “爹,我没事,不要去找他。”

    文徵元没有转身看她,将所有的不甘、心疼和狰狞留给了自己,“喜鹊儿,就算他凌昱珩救了我,他都不能如此对你,我必须要找他要个说法。”

    他是父亲,是她的依靠,他若不为她出头,不给她争气,只会令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他的女儿。

    哪怕丢了君子气概,哪怕要他以失礼之态去靖安侯府前骂街,他都要去做。

    文昔雀自是不肯他去的,她放下了手里的绸缎,起身拉住了文徵元,“算我求您了,不要去,我又不是要跟凌昱珩过一辈子,等爹将来考取了功名,我是要回家的,现在闹得双方不得安宁,将来您怎么跟凌昱珩谈判呢?他如果因这一闹而记恨您,不放我走了,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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