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得不偿失了,爹,为了长远之计,且忍一时之气,好吗?”
她怎么敢任父亲去找凌昱珩要说法,卖身契就不说了,她父亲一个文弱书生,论口才讲道理,她不担心,然靖安侯府哪里是愿意跟平民百姓讲道理的人家,万一动起手来,伤到了父亲可怎么好。
文徵元愤懑不平,眼中含泪地说:“我怎么能让我的喜鹊儿受这等委屈,不为你出头,我愧为人父。”
“不是这样的,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是最好的爹爹。”文昔雀立马安抚他,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是她被春日的里桃花迷了眼,惹上这桩孽缘。
她想了想,继续宽慰文徵元道:“一帆风顺本就是罕见的,曾祖父当上御史大夫前不也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的排挤,古有卧薪尝胆,有胯下之辱,那些成大事者尚且经历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考验,何况我们呢?爹您放心,这些都只是暂时的,都是为了更好的以后。”
文昔雀其实也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有更好的以后,以目前的情况,不好的预料占了绝大多数,只是,她父亲需要希望,她需要希望,有了希望,她才有勇气去面对。
文徵元被她动摇了,秀才和一门双侯的靖安侯府的差距摆在眼前,她的话是有道理的,要争要斗,都得先积蓄力量,不过,“忍气吞声并非良策,日后,你入了那府……”
“爹放心,我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她会权衡利弊,该为自己出头的时候是不会一味忍让的。
文徵元长叹了一声,忍住了眼中的泪水,看了一眼红绸,又四下看了看书肆,故作轻松地说:“不管是不是权宜之计,终归是我的喜鹊儿出嫁,家里太素了些,为父出门去买些红布装饰,再请酒楼置办酒席,出嫁热热闹闹的才好。”
冷冷清清太不吉利,喜庆的氛围能为她带来福气。
文昔雀不大赞同,“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必花冤枉钱。”
为了不被期待、不被祝福的事花银子,不值得。
文徵元这次没有听她的了,固执地说:“你出嫁的钱不能省,既不伤天害理,又没有胡作非为,有什么不光彩的,真要不光彩也是逼人为妾的凌昱珩不光彩,我的喜鹊儿堂堂正正,在为父看来,是最光彩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