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挨近在我耳边说话,“文若先前所作《将进酒》已远胜过在场诸人,你若起身,定能得酒而归。”
他唇瓣几乎亲到了我耳骨,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耳中,又酥又痒。不知是因他这吹捧之词还是他这呼气,我耳朵隐然泛热,不由得躲开了些,应声道:“好,我想想,等一会。”
回忆诗词需要时间,我想挑选一首更符合此刻情景的,可选好了又觉得才情不够。眼看着周遭得了美酒之人赞叹不已,而场中昆仑觞越来越少,我有些坐不住了。再管不了这许多,在一人吟诗后,我当即起身道:“我有一诗,现场所作。”
贾摪看向我,沉吟了片刻,“这位可是简公子?”
我点头称是。
贾摪当即叫人取来一纸,展开念了我先前递去贾宅的《将进酒》,原先有些喧哗的楼阁陷入了寂静,有人当场潸然泪下,“好一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贾摪颔首,闭了闭眼,说了一个贾家氏族家道中落复又靠才情抱负兴起的故事,谈及此诗对他的触动,全场皆唏嘘不已,感怀喟叹。
他话音落下,转向我道:“简公子,请。”
他这一番吹捧下来,先前准备的诗顿时有些拿不出手,我便道:“我有两首诗,一首现场所作,一首先前所作。这现场所作之诗名为《客中行》,‘淄州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众人交头接耳,贾摪笑着挥手令仆人献上了昆仑觞,“简公子这是怪我招待不周了。”
我垂首道:“在下不敢,多谢老爷赐酒。这便献上第二首诗,乃是《月下独酌》。”
我吟完后,在场又一次陷入了寂静,一人起身道:“曾自负才高八斗,如今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夜闻君诗三首,此后无颜再作诗。”
他话音落下,便又有人起身感慨,之后竟当真无人愿再作诗争酒。
贾摪见状便将剩下三壶昆仑觞皆献给了我,带着仆人退去主座,命歌舞重启,欢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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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沾雨台
下
众人纷纷前来同我喝酒,南宫替我挡了不少,将那四壶昆仑觞都饮尽了,来客却仍是不绝。后又喝了不少桂花醅、凝露浆。酒是好酒,醉也好醉。我实在撑不住,头脑晕乎地靠在了南宫肩头,小声嘟囔,“一会又来人了,走罢走罢,你喝够了没?”
南宫由我靠着,微偏过头同我轻声耳语,“筵席未散,此时走不大合适。”
我将眼角的水痕蹭在他肩头,喟叹道:“何时才散啊……现在几时了?”
“子时,再一二时辰便差不多了。”
我难以置信,“再一二时辰?大家都不需睡觉?”
南宫道:“你若困便倚着我小憩会。”
我叹了口气,支起身子摇头道:“不必,我去外头透透气,清醒一下。”
说话间我撑案起身。不曾想坐着时还好,站起来却更晕了。
“慢着,我同你一道。”南宫意欲跟着我起身,却被又来劝酒之人绊住。我摇头道:“你接着喝,我去去就回。”
那人已饮下酒盏,正在催促南宫。他只得应下倒酒,目光却定在我脸上,嘱咐我道:“穿上裘衣,外面天寒。”
我点头答应,却并不打算照做。身上热气熏脸,我恨不得把外袍也脱去才好。
我踉跄着走去了沾雨台的楼顶露台,以手肘撑着围栏,等着寒风带走我身上热气和酒意。
“云奚……你出来。”我小声喃喃。
我等了会,他却并不现身。
我头晕得站不住,将手垫在下方,把脸埋在了栏杆上,头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