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还未饮酒我便已有酒醉之感。
南宫挨近了我耳语道:“文若,此刻还未开席,一会便好了,随我来。”
南宫引我去了一处空着的筵席,脱去裘衣落了座。面前是一漆木制方形食案,仅放了酒具和一些小食。刚坐下后不久便来了两位倌人,取走了我们二人的裘衣,一会又要来为我们斟酒。我正不知所措,南宫便拒绝道:“不必服侍我们二人,去别处罢。”
南宫回过头对上了我的视线,温声解释道:“你既带我来赴宴,便该由我来服侍你。”他说着话便倒了一盏酒喂到了我唇边。
我尴尬地退让了些,从他手中接过了酒盏,“你我二人以友人相称,不必如此,我自己来罢。”
谁知我才喝了一口,便又有倌人上前要来服侍。
南宫再次拒绝了他们,拉过软席,挨坐在了我身侧,“文若,这筵席有些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若宾客未带倌人或相好之人,便会由主人家请来的倌人服侍左右。”他从我手中拿回了酒盏,温声问我,“你想要我来,还是他们来?”
我静了片刻,未曾等到云奚的阻止,便叹息道:“好罢,多谢。”
南宫轻笑了下,以玉箸夹了一块红艳糕点,送到了我唇边,我只好张口咬下。南宫轻声细语地问我,“此乃樱桃饆饠,味道可还好?”
我将口中糕点咽下,点头道:“不错,你也吃啊。”
他应了声,居然并未落箸去夹新的,反而就着这被咬过的樱桃饆饠,贴着我的咬痕,平静地吃了一口。
我顿时慌张,扯着他衣袖问他,“南宫,你做什么,那沾过我口水了,你吃新的啊。”
他被我扯得放下了玉箸,偏过头看我道:“我不介意,你可介意?”
他如此坦荡易处,倒令我显得颇为矫情小气了。
我只好回道:“不介意。”
南宫便将剩下的樱桃饆饠吃下,又去夹其他点心,喂过我后再吃剩下的半块,连酒盏都同我用的是同一盏。
我一边觉得别扭,一边又觉得自己少见多怪,还在纠结着,场中团扇歌、陇上声便纷纷停了下来。
我抬首望去,原是主人家贾摪现了身。他来到正中,拍拍手招来一队仆从,搬来了一酒尊,当场将酒液以瓠匏分装入酒壶。那酒液醇香浓厚,其色如绛。南宫在我耳畔道:“那便是昆仑觞。”
昆仑觞被分装成二十壶酒,仆从排成几列,一人呈一壶候于场中。
贾摪道:“在座各位老爷皆文采斐然,今夜贾某有幸,请来各位共品此世间所绝之美酒——昆仑觞。”一仆人为他道了盏酒,贾摪将酒盏举起,“有酒怎可无诗,贾某便先抛砖引玉来一首为诸位助助兴。”
贾摪向前一步,朗声吟道:“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鹿鸣思野草,可以喻嘉宾。我有一樽酒,欲以赠远人。愿子留斟酌,叙此平生亲。”
在座纷纷拍手叫好,有一青年起身便回了一首行酒诗,“劝君今夜须沉醉,尊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
贾摪眉眼含笑,挥手令仆人替那桌献上了一壶昆仑觞。
昆仑觞共二十壶,而在座之人远远超过此数,诸人似乎回过味来,转眼便有下一人起身吟诗。这回却并不如首回简单,那人话音刚落下,便有另一人起身道:“某近日题了一词,稍稍胜过先前那位兄台,不知诸位可愿一闻?”
第二人诗文盛过了第一人,得了一壶昆仑觞。
第三壶昆仑觞之争愈发激烈。
我默然看了眼南宫,他正唇边含笑看着场中,丝毫没感受到我此刻的压力。
许是我的视线过于幽怨,他偏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