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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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了元舒一整日,看他哭,也看他笑。直至入夜,他喝得酩酊大醉,跌撞着进屋时,我悄然现身将他扶住了。
元舒并未意识到是我,被扶去了床上,躺下时飘忽的视线扫过我脸,忽而定住了。一动不动地看了半晌,眼眶渐渐泛起了赤色。
“元舒……”我刚唤了他一声便被紧紧抱住了,热泪落进了我颈窝,灼得人心悸。
我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我来恭喜你,进士及第。”
他将我抱得愈发得紧,声音是带着酒意的含糊不清,“文若……莫走,留下来……小生,已金榜题名……此后便可许你富贵荣华……“
我悄无声息地叹息,再次拍了拍他,“钱财于我无用,你能过上好日子便不枉我救你一场。”
之后他一直在无声落泪,将我肩头的衣衫浸湿了个彻底。我陪着他过去半夜,推开他道:“元舒,你能有这般成绩,我很是为你开心。我已兑现了诺言,来见了你。如今我也该离开了。”
他像是已有几分清醒,并未再一昧抱着我掉泪,双手卡住了我手臂上,将我抓住了。
“小生该当如何,才可再次同你相会?”他顶着一双赤红的眼,乞求般问道。
我沉默许久,叹息着,给出了一个对于寒门子弟来说极难实现的目标,“待你官拜三品,我再来见你。”
他当即攥紧了我手,“好,一言为定。”
我点了头,用障眼法隐匿了身形。
元舒登时怔住了,惶急地伸手探去,却只摸到了空气。他难以置信地抱了两下空气,像是意识到了我已不在。兀自呆坐了会,将心口压紧了,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在衾面上,啜泣不止。
见他这般模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也有几分感同身受。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难以接受云奚的消失。沉缅于痛苦已半月有余。南宫时常欲言又止,似乎想宽慰我却不知如何开口。我这般状态只怕令他分外难做。
是时候向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