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根部的短裙,还有贴身连衣裙,凸显身体的形状。
王多萝每次从试衣间出来,都像一个偷衣服的贼,她用手捂住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肤,站在镜子前,皱着眉。
“放开些,是你说要改变的,你每天穿的那些衣服就像没毕业的大学生,太老土。”曾迩唠唠叨叨。
王多萝穿上一套豹纹裙,曾迩拎来一双黑细带高跟鞋,“再配上这个。”
王多萝费了半天劲穿好高跟鞋站起来。
曾迩开始笑,“真的完全不像你了,我为什么觉得不认识你了呢!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
“不,就要这件。”王多萝将遮遮掩掩的手落下来,转身对着服务员说:“我穿着走,买单。”
13
遥望
曾迩的孤独像路边无人照料的小孩放烟花,点着火星时的快乐和期待没有人懂,可是那烟花太短暂,黑下来清冷的落寞说不清楚。
曾迩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热闹还是安静,热闹时她会冷漠地将自己隔离在一个世界里,寂静时她会去寻找喧哗。她疲于自己的善变,奔波着自己的困惑。
可能她见过死亡的样子。父亲在福利院去世,曾迩得到消息后,匆忙从兼职的饭馆里跑出去,油黑的围裙一直戴着,上了火车才摘下来。
曾迩记得很清楚,那又是个冬天,火车外雪白,透过爬满冰花的窗,模糊地只看到白。曾迩用手指捂住一块,冰花融化,那里露出椭圆的透亮,贴近它望向外面。
火车行驶得飞快,车外的白在旋转,树的白,山的白,大地的白,远处冒烟的房子的白,曾迩看得眩晕,胃开始翻腾,她跑进厕所,呕吐不止。
她忘记自己是怎么下车走到福利院的,只记得从火车门下来,阳光炸裂,睁不开眼睛。她看到父亲第一眼,便是在一间木条拼凑的柴房里,四五个木箱搭在一起,他躺在上面,从头到脚盖着一张破烂的蓝色条纹的床单。
曾迩那时站在柴房的门口,喘着白烟一样的粗气,里面暗黑,从门口投进些阳光,在她身子周围,影子落在那张床单上,落在他僵硬了的身体上。
曾迩没有哭,只觉得冷,冷进骨头缝里,一直在打冷战。院长是个没有表情的人,对她说了一下情况,“你签个字,把费用交了,一会儿来个车去火葬场,你跟着。骨灰你看着处理吧。”
院长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领子和手臂处破烂不堪,露出里子的颜色。他转身走的时候,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曾迩拿到骨灰,她抱在怀里往外走,一个白色罐子里装着,有些重。
她抱着那罐骨灰走回村子。最后她将骨灰撒在了老房子门前的一棵老树下。
曾迩后来想不起她在冰天雪地里,扛着冻进骨髓的寒冷,怎么走了五里路回了村子。她回到学校宿舍后,发烧昏迷,是同学发现后送到医院。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昏睡了三天三夜,医生以为她活不了了。
她从医院出来后,才开始哭,每晚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哭…
曾迩的孤独像路边无人照料的小孩放烟花,点着火星时的快乐和期待没有人懂,可是那烟花太短暂,黑下来清冷的落寞说不清楚。
曾迩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热闹还是安静,热闹时她会冷漠地将自己隔离在一个世界里,寂静时她会去寻找喧哗。她疲于自己的善变,奔波着自己的困惑。
可能她见过死亡的样子。父亲在福利院去世,曾迩得到消息后,匆忙从兼职的饭馆里跑出去,油黑的围裙一直戴着,上了火车才摘下来。
曾迩记得很清楚,那又是个冬天,火车外雪白,透过爬满冰花的窗,模糊地只看到白。曾迩用手指捂住一块,冰花融化,那里露出椭圆的透亮,贴近它望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