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了出去。
姜顾再也不敢去候车大厅里过夜,身上没有一分钱,他看到一个工地招工,他便去了。这是一份苦力,要扛水泥爬楼,还有挪动一些钢筋之类的重物。工地包食宿,姜顾想着只要有饭吃能睡觉,就能活下去。
仅仅两天,姜顾的肩头满是淤青,脚底起泡,晚上睡觉的地方是临时搭起来的简易房,里面密密麻麻住了十几个工人,臭气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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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栀子花
曾迩坐在那里,却被夹在争奇斗艳的花丛里的一枝栀子花吸引。它没有开,含苞待放,拇指大小的花苞,被鲜红和赤粉紧紧围裹。不仔细看去,谁也不会注意到,夹杂在里面的竟然是栀子花。
“栀子花很香,白得温婉。”曾迩小声说。
“哪里有栀子花?”姜顾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你看不见,只有我能看见。”曾迩笑。
“曾迩,我十七岁的时候,在一个小城镇上遇到过一个女孩。那女孩一点也不漂亮,但是每天都穿一件白色芍药花纹的连衣裙。”
“每天穿?不换衣服吗?”
“这不是重点好吗?我那时在一家饭馆后厨洗碗,手每天都被泡得发白,眼睛里都是油花飘着的浑水池……”姜顾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
那是他十七岁那年在那个小城镇里发生的故事。姜顾当时在一家饭馆做洗碗工,从早上九点洗到晚上九点,他就在一个长一米,宽一米,用瓷砖筑成的水池子里,洗刷各种锅碗瓢盆。
在一天里,他需要站在池子边上不停地抓起碗来,用一只长条刷子不停地刷。有时他会恍惚自己在干什么,等想到他是如何跑出家门的时候,便又会有意识地干起来。
那池子里的水,充满分层的污浊物质,刚开始他干呕不止,后来倒也习惯了。手就那么在水里泡着,到了晚上,他感觉不到那是自己的手。
那个洗碗池在饭馆后面的一个小木屋里,是由条形木片搭建的,里面有一只灯泡,落满了发黑的污垢。光昏黄微弱,木片缝隙会透进来一些光线,斑驳地落在那个池子里,还有他的身上。
那天下午他从小木屋走出来倒水,一个穿着白色芍药花纹连衣裙的女孩在院子里出现。她大概比他大一点,露出没有被晒黑的胳膊和膝盖以下的腿,满眼污浊的姜顾像被洗了眼,在微风徐过时,也盯着望着。
那个女孩是个聋子,她后来便经常来院子里看姜顾,也不会说话。她不漂亮,有些干枯的长发,刘海齐齐地落在眉毛处,塌鼻子,嘴唇厚实。
她来的时候,姜顾便从小木屋走出来抽一根烟,坐在地上一只要烂掉的断木桩上,她便站在木桩的另一头。姜顾会偶尔望她一眼,她就看着自己脚尖安…
曾迩坐在那里,却被夹在争奇斗艳的花丛里的一枝栀子花吸引。它没有开,含苞待放,拇指大小的花苞,被鲜红和赤粉紧紧围裹。不仔细看去,谁也不会注意到,夹杂在里面的竟然是栀子花。
“栀子花很香,白得温婉。”曾迩小声说。
“哪里有栀子花?”姜顾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你看不见,只有我能看见。”曾迩笑。
“曾迩,我十七岁的时候,在一个小城镇上遇到过一个女孩。那女孩一点也不漂亮,但是每天都穿一件白色芍药花纹的连衣天穿?不换衣服吗?”
“这不是重点好吗?我那时在一家饭馆后厨洗碗,手每天都被泡得发白,眼睛里都是油花飘着的浑水池……”姜顾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
那是他十七岁那年在那个小城镇里发生的故事。姜顾当时在一家饭馆做洗碗工,从早上九点洗到晚上九点,他就在一个长一米,宽一米,用瓷砖筑成的水池子里,洗刷各种锅碗瓢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