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字一句道:“我还记得您打在我脸上的那一巴掌呢。”
“是您亲口说的,叫我滚出你的房子,从此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许风扰话音一转,突然笑起来,道:“要不您现在回去翻翻保险柜?里头应该还有我和你签的断绝亲子关系文书。”
许南烛面色不变,唯有已无半截的细烟,可以看出她的情绪并不像表面那么平淡。
“许总,咱们两可演不了母子情深那一出。”
那点被年长者温柔包容,慢慢软化的尖锐,又一次如野草疯长,周身都冒着戾气。
“那是你太不乖了,”许南烛语调慢悠悠的,眼神无奈,像是在看一个叛逆的孩子。
随着雨势更大,天气越发暗沉,光亮被吞噬,流淌的积水被帆布鞋阻拦,只能被迫分作两股。
“乖?”许风扰挑了挑眉,反问道:“那您呢,您就是个乖孩子了咯?”
“我怎么依稀记得您和我一样,都是被赶出去的。”
这话刚落,许南烛表情就变了下,终于露出些许愠色。
而许风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故作疑惑道:“难道是我记错了?弃医学商的人不是您?”
她语气加重:“您还是个乖宝宝啊。”
许南烛手一歪,火星弹起,烫到手背上,表情更沉:“你现在倒是长进不少。”
许风扰接得很快:“没妈的孩子就是这样,总要比旁人早熟一点。”
一瞬死寂,压迫感更重,毫不留情的话语不断往外蹦,许南烛难受,拿自己伤处作刀刃的许风扰又能好到哪里去,短暂地畅快过后,只剩下撕裂伤口往外冒出血珠。
细烟落地,火星被高跟鞋用力碾灭。
置于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是谁发来消息,暂占上风的许风扰情绪稍缓,紧握成拳的手终于松开,露出满是月牙凹坑的掌心,指尖隔着单薄布料轻轻抚过,好像还能触碰到透明手机壳下的发丝。
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许风扰闭上眼后又睁开,声音终于平稳,但语气中的冷硬依旧,甚至多了几分威胁。
“许总您今天是作为荣誉校友受邀赶来的吧?”
许风扰不算愚蠢,方才只是在气头上,如今稍冷静下来,便能联想到许多。
比如她为什么非要等在这片狭窄混乱的地方,而不是正大光明地去寻许风扰。
“您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吧,”许风扰看向她。
哪怕大一那年闹得风风火火,可知晓许风扰与许南烛关系的人也不多,大多数人只知许风扰是个富二代,而许南烛是个一心扑在事业、至今未婚的优秀企业家。
许南烛与之对视,漆黑眼眸暗含愠怒,久居高位的人哪里能忍受别人的威胁,可是……
话毕,许风扰不再停留,转身就想要离开。
可那人却开口:“你外婆生病了。”
又是这句话。
迈出的脚步顿在原地。
许风扰想不明白,为什么李见白、许南烛都要来找她说这话,好像那人对自己多重要,或者说那人又多喜欢、在意自己?
荒唐又可笑。
许风扰甚至没转身,只偏头道:“关我什么事?”
所以只有一个人生病了,她所犯的全部过错就可以被原谅,大家都要满足她的所有想法吗?
许风扰不愿意也无法理解。
“许总,你现在也想要当个乖小孩了?”
“是不是要我再提醒您一遍,您是怎么被赶出家门的?”
“因为您喜商弃医,违背父母要您学医的意愿,毅然从商。”
“而我呢?”许风扰停顿了下,指尖再一次抚过裤兜,触碰到那透明手机壳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