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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必如此。阿尔菲,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不会因为你不来找我打牌就怨恨你的。”

    “和你打牌很愉快。”他拄着拐杖,往医院的方向走去。走到阿尔弗雷德的汽车前,他停下,拍了拍车身,“在长达二十年的军队生涯中,我学会了一个道理:每次道别都需要最郑重的态度。没跟你郑重的道别,这会让我感到遗憾。”君特伸出右手,握住阿尔弗雷德的手晃了晃。他指尖冰凉,掌心则是与之相反的湿热,“再见。”

    第32章

    一礼拜后,君特第三次出庭。阿尔弗雷德懒得看送来的庭审记录,不消说,君特肯定又在努力地为他的军官团前同僚们遮掩。他让副官弄了瓶波尔多红酒,躲在办公室自斟自酌。《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就在手边,他哼了一声,将书塞进了抽屉。

    这一年的春天异常温暖。办公室外的花楸木枝头白花绽放,到了夏季,会结出满树酸涩的红色小浆果,引得鸟雀竞相啄食。阿尔弗雷德望着窗外发呆,一些不知名的鸟儿掠过树梢,还有几只活泼的蓝色山雀唧唧咕咕地落在电线上,不多时便飞走了。

    “您在看什么?”威尔逊抱着几本书走进来,“天气好极了。”

    书是阿尔弗雷德让他找的,都是关于萨克森历史和政治制度一类的著作。“你认识野鸽子吗?”他问副官,“一种鸟。”

    “斑鸠吗?的确很像鸽子。它们傻乎乎的,见了人也不动。”威尔逊比划,“大概这么大。”

    “我们这里没有?”

    “没见过。您想吃斑鸠肉?做下酒菜应该很合适。”

    “不吃。”阿尔弗雷德翻开《萨克森的精神与文化》,“我什么也吃不下。”

    读书没多少意思。厚重的历史书和冗长复杂的句子让阿尔弗雷德昏昏欲睡。他干脆抱着书躺倒,才看了几页就眯起眼打盹。可睡又睡不着,枕头上似乎沾了许多细小的发丝。上午,斯托克通知他,君特说什么也不肯接受注射。提供的血液失去了用途,这让阿尔弗雷德不禁回忆起数次求婚被拒的心酸。

    他抬起手,手指上的戒指似乎失去了光彩。

    一枚送不出去的戒指……

    无用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浅眠片刻,醒来时看了下时间,大约只睡了二十分钟。他抱着书又胡思乱想了一阵,报纸头版的君特苍白憔悴,穿着摘去领章和肩章的军服。失去了“元帅”的光环,军服也带上了黯然的痕迹。他叫秘书送一杯茶来,然后要她坐在打字机旁,由他口述,写了一份申请休假的报告。

    第二天,从清早起就下起了绵绵春雨。雨幕一望无际,阿尔弗雷德摇下车窗,让湿润的风和雨丝扑入狭小的车厢。他喜欢泥土湿润的气味,苔藓在石头和树干上延伸,蜗牛探出触角。少年时他常常冒雨观察雨中的一切,故意藏起仆人的伞,看他们惊慌失措地跑过庭园。君特的房间没有开灯,昏暗中,他立在窗前,专心致志地眺望着深灰色的远方。

    “早上好。”阿尔弗雷德打破了宁静,“你看到我进来了吧?”

    君特转过身,“阿尔菲?”

    “我说过……我会再来的。”阿尔弗雷德要护士打开灯,白炽灯管嗡嗡震动,“我请了几天假。我不想批阅无聊的文件了,更讨厌开会。一开会就是几个钟头,官僚的争辩让我反胃。”

    他轻车熟路地拉开椅子坐下,“我陪你打牌,你想打几局都可以。”

    空气中残存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君特靠着窗台,像是没睡醒。“你能走过来吗?”阿尔弗雷德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君特戴着马克西米安的手表,“你的拐杖呢?”

    “我可以走得慢一点。”君特说。

    阿尔弗雷德无视了对方的挣扎,一手环抱住君特的肩膀,半搂半抱地将他“挟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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